鬼手冷道:“我和你不一样,只有血才能让我恢复。”
苏厌厌一噎,讷讷道:“那该如何是好?”
鬼手扶着墙壁,坐回了角落:“等那两个蠢货回来。”
苏厌厌以为听错:“等谁?”
“废话!”鬼手耐心度一向为零。
苏厌厌糊涂了:“他们怎么会回来?您给的是假剑?”
“哼,假的倒好,这样他们就不会被剑灵吃掉心智,自相残杀了!”鬼手阴测测笑了两声:“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贸然抢夺狼穴邪器,真是自作自受!”
苏厌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剑这么邪门?”
鬼手懒得解释:“老子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他们亲自送回!”他抬眼瞥了她一下:“不过,还要等上几日,你撑得住?我可告诉你,我要是看你快断气了,可就不会客气了。”
果然,等了三天两夜,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来,但是,没想到情况越来越差的不是苏厌厌,而是鬼手,他的体力下降地很快,如今连站起来都很困难了。
苏厌厌脸上臂上的伤倒因吃了鬼手那奇特的药,已几乎完全愈合了,除了摸起来有凹凸不平的疤痕,做大动作会疼之外,没有特别的感觉,就是整整三天没吃没喝也不觉得很痛苦,最大的感觉便是焦渴。
两人整日一动不动坐在墙角发呆,或拌两句嘴。夜里鬼手会把床霸占,倒是让出了被子,让苏厌厌不至于受寒。
到了第三天夜里,苏厌厌已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渴了,只是觉得自己由内至外的枯竭虚脱,连说话,都要喘上两喘。
通常,苏厌厌会让自己脑袋呈放空的状态,尽量不去想什么,但总会有难受绝望的时候。要真想哭了,她会让自己去想些开心的事儿,譬如匪存就够她想上一天,总是一点一点捋和匪存相识的始末。
刚刚开始通信那时,苏厌厌以为匪存是上了年纪的老和尚,怪只怪他的来信均只淡淡几句,字简意骇,从不赘述,却并不令人感到呆板肃穆,是透着闲云野鹤的淡泊,俨然一位经过了岁月沉淀的儒雅老者。
苏厌厌本就敬畏佛教,对其十分恭敬,接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们的书信内容基本就是:一问,一答,再问,再答。她刚寄出一封,就头疼下一封该问点什么了。要是苏厌厌忽然没去信,那边也不会有任何动静,若不是着迷匪存的字——隶书,自己又没有其他朋友,只怕也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直到有一次,苏厌厌在净辉面前感叹匪存博学多才,想去拜会一下他老人家,净辉一口茶喷出,怪物般盯着她:通信一年,居然不知他二十不到?
知道真相的苏厌厌着实吓了一大跳,并有史以来第一次在信中调侃他:老人家,今日可有出去晒晒太阳,伸伸腰蹬蹬腿?听说十九岁也会患骨头病。
匪存回信了,里面只一句:倒是想,奈何连连雷雨,雨具早被弹琴咬了几个洞。
这是匪存第一次在信中谈及他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男二的萌点怎么样?还是你们只喜欢男主?(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