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木板倒地的瞬间,他看到躺在床上磕瓜子的陆开礼,一下子坐了起来,满脸都是惊慌,他笑着喊一声:“大哥。”
“是你!”陆开礼向陆启礼身后看了看,问:“你来干什么?你自己来的吗?”
“我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
“找你算账。”
“算什么账?”
“我的公文包呢?我的自行车呢?”
“喔,你说这个啊。”见陆启礼身后没有人,陆开礼胆子大了起来,从床上下来,趿上拖鞋,晃悠悠地走到陆启礼跟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我没有见啊。”
“你把钱拿走了?”陆启礼问。
“什么钱?”陆开礼矮身看着陆启礼,笑着问。
陆启礼一把抓住陆开礼,一下把他从屋内抓住问:“你是不是把自行车也卖了,钱呢?”
陆开礼一把甩开陆启礼说:“什么钱?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陆启礼闻言,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接着说:“那我的两千块钱呢?你没拿去还债?”
“什么两千块钱?”
“我的两千块钱!”
“我没见!”
“你居然没有拿去还债。”
“我——”
“陆开礼!”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了陆开礼的话,陆开礼转头一看,看到了赌场的人,他心头大骇,也不管什么陆启礼不陆启礼了,拔腿就跑,刚一跑,脚下的拖鞋就把他给绊了一脚。
他“砰”的一声摔倒,像只猴子一样,倏地站起来,甩掉拖鞋,接着疯狂地朝田地里面跑。
赌场的人见状立刻去追。
“别跑!”
“陆开礼!别跑!”
“……”
七八个人去追陆开礼一个人,陆启礼站在原地笑了笑,而后慢悠悠地走到平埋的大路上,靠着李三洪的车身,向大路尽头望着,听到了“呜哇呜哇”的警车声。
他又瞥了一眼正打在一起陆开礼等人,接着坐上汽车,驶向大路,正好和警车碰个正面,他装作不会开车的样子,逼停了警车。
“呜哇呜哇”声随即消失,他赶紧下车冲警察说:“警察同志,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刚学会开车,借了老板的车练练手,回家来看看的,开的还不熟,拦了你们的路,对不起对不起啊,我现在就调头,你们等一下,等一下。”
见陆启礼态度如此好,警察们自然不和陆启礼计较,很热情地说:“刚学会开车,就要小心点,千万别碰到人了,知道吧?”
“知道知道。”陆启礼坐进驾驶座突然说:“对了,警察同志,你们来这儿,是不是来调节民事纠纷的?我刚才好像看到那边有人打架斗殴。”
“哪边?”警察一听,连忙警惕起来。
“就在那个茅屋后面。”陆启礼指着茅屋说。
为首警察一听,赶紧对身后的警察说:“走,去看看。”
“是。”警察们应。
为首的警察回头对陆启礼说:“你赶紧把车子调好头,不要挡着路了。”
“是是是。”陆启礼连忙应承,态度极其谦和地说:“我不挡你们路,我从另外一条路回市里面,打扰了,打扰了警察同志,你们忙,你们忙。”
“嗯,不要客气,你慢一点。”警察们赶紧把警车锁好,接着向茅屋后面奔去。
陆启礼发动车子,慢慢向后倒车,接着缓缓地调转车头,看着警察们跑进茅屋后面之后,他慢悠悠地把车子驶起来,驶过茅屋后,就看到警察已经冲入了陆开礼等人中间。
陆开礼被打的有点惨,额头已经冒血了,像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赌场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警察过来,这年头警察本事很大,打人很疼,打击赌博很严重的。
他们吓的不轻,赶紧就跑。
七八个人又没有经过训练,看到警察就怂了,四处逃,其中两个太过紧张还撞个满怀,正好让警察抓个正着,其他几个人因为刚刚力气都使在陆开礼身上,没跑几步就被警察给抓住了。
一群人被经常围在了撂地里,这时候佳河村的村民才发现,纷纷围过来查看,七嘴八舌地说着,就把陆开礼和赌场人的身份和行为给说了出来。
赌博那是不允许的。
本来警察想就地审问,一听赌博,也不审了,带回派出再说,拿出手铐,一个个都烤出,包括满头是血的陆开礼。
最后赶来的陆老爷子、陆老奶奶、朱玉兰、卓子越子看到陆开礼被抓,统统扑上来,不过警察同志几声呵斥,他们一句话不敢说,陆老奶奶和朱玉兰默默擦眼泪。
坐在小汽车的陆启礼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看着陆开礼等人上了警车,他眼中闪过一道邪邪的笑意。
接着发动车子从另外一条小路,上了大路,以极快的速度开到市里,开进他所居住的小区,远远地看到宋微微坐在小区的花坛上,两只小手拿两个油糖饼,咬了其中一个一口,边嚼边跟旁边的虎子说话。
听到汽笛声音立刻转头看过来。
陆启礼赶紧下车,看向宋微微,眼中没有寒冷没有邪气,有的就是父爱的温柔,轻轻地喊:“微微。”
宋微微看到一身西装的爸爸,睁大了眼睛,缓缓起身,开口就说:“爸爸,你咋穿这么帅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