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凰还欲解释,被焱一拉住,“既然如此,你便将血拿出来,将使用之法交给暗卫。”
青凰不敢忤逆师命,只得答应:“是。”
寻到一丝希望,众人皆是振奋非常,陆续告辞离了玄机宫,回去商议如何找人。焱一将青凰叫住:“青凰徒儿,你留下。”
屏退宫人,屋内只剩师徒二人,焱一摇了摇头后开口道:“青凰,莫要再执着于王上,他已不是你能企及之人,你该放下了。”
青凰终究是个小姑娘,还未学会隐藏情绪,她被这般冷落,如何不伤心?跪在焱一跟前,磕了个头道:“师傅,是您、是王室上下教我要一心一意爱王上、敬王上。从小你们就对我说,我日后是周室的王后,肩负着匡复周室的重任,要辅佐王上统一天下。从我记事起,王上就是徒儿的天,徒儿的一切,徒儿毕生追逐的梦想。十三年来,这些话已刻入徒儿骨髓。如今您让我放弃,我如何放得下?”
“凰儿,为师是为你好。再执着下去,那些执念将变成你的心魔,会毁了你。”焱一何尝不明白,终究是他道行不够,误了她一生。落得这般结果,也只能这般劝她。
青凰固执道:“师傅,徒儿终究只是三千世界里一平平无奇的凡人,徒儿修为不够,拿不起也放不下,更参不透人生七情六欲。也请师傅放心,我虽有恨,却不到分不清轻重缓急的地步。我会将我的情深埋心底,我也会继续待在王上身边,竭尽我所能帮王上。我已不再奢求成为他的妻,只要能看着王上,陪在王上身边就好。您如无其他吩咐,徒儿告退了。”
“唉……”焱一的所有感慨化作一声叹息,这时只得目送哭泣不止的青凰离开。
“我们这么偷偷摸摸的离开,真的好吗?”
灵雀站在墙下,看着动作利索地骑上南墙的秦施问道。她没干过这事,很是紧张忐忑。
秦施一身男装打扮,十足一个坏小子,道:“把包裹递给我,你也快些,再磨叽就走不了了。”她已是一回生二回熟,半点不见心虚和紧张。
灵雀明知此事不对,却也熟练的上树翻墙,轻轻巧巧地从墙上跳了下去,半点不见生疏。秦施忍不住调笑道:“你也不赖嘛,比我第一次翻墙利索多了。”
“我从小就会这些。”灵雀心虚道。在山里爬坡上树是必须的生存本领,数年过去练就了一身利落的身手,荒废一年也不见退化。“只是我们去哪儿,要去多久?”她见秦施三日前就开始准备,还带走不少私房钱。
“等会儿就知道了。”秦施早早安排好路线,轻车熟路的穿行在小巷里。“我留了信给爹娘,他们看过之后自会晓得我们去了何处。”
灵雀只觉惊险又刺激,十分自觉的跟在秦施身后。她想,她走得这般无所顾忌,可见自己骨子里就是坏人。想着便笑了笑。
出了城,二人不再偷偷摸摸,跟着行人顺着大道往东走,到一处小茶棚停下歇脚。喝过一盏茶后,就见四下张望的秦施眼睛一亮,离开位置对着逐渐走近的人招手,“这里!”
王翊勒住缰绳,下马问道:“等多久了?”
“才到不久,赶紧吧?”秦施担心秦泰追来,迫不及待的叫灵雀快些。
“施儿,我外出办正事,你来凑什么热闹?”秦业骑在马上,冷声问道。
秦施拿过灵雀手里的包裹,迅速地放到马车上去,说:“当然跟大哥你一块儿去办正事,也顺道长长见识。你放心,我和灵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王翊主动承认道:“主上,是我告诉施儿的。我会看着她,护好她不拖您后腿。”
“是呀是呀,大哥您不信我,也得信阿翊。”王翊声震天下,赵国武安侯穆辰曾说,他一人能敌千军万马。
秦业扫了手足无措的灵雀一眼,问秦施说:“你怎将她也带了来?”
“有乐同享嘛,当然要带灵雀一起去。出门在外,您正好缺一个伺候您起居的人,她心细手巧,或可一用。”秦施立刻给灵雀找了个差事。
“我还是……”灵雀急忙开口。
秦业又是那幅“我就知道”的神色,打断她说:“既然如此就快些上马,别给我添乱。”
“灵雀快些。”秦施已坐到马车上,拿起缰绳和马鞭。见她一动不动又下去拉她上车。
“你怎不说与王上和左将军同路?我人愚钝,会耽搁他们办正事。”早知如此她就不来了,前些天有主动“投怀送抱”,又“以身挡熊”,现在到了“为奴为婢”这一步,她的嫌疑越发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