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后看,和高大壮实的他比起来我更像个无骨的八爪鱼。
“唱完了,你说我刚刚唱的怎么样?”我凑到他脸旁,问道。
感觉到我的气息和靠近,他绷紧了脸,脸上的刀疤也都变得扭曲起来,我觉得有趣,用手戳了戳。
“痛不痛?”
“混账!”
“别骂人啊,我只是关心一下你而已啊。”我并没有把他的愤怒放在心里,一面自把自己的真实感受说了出来,“其实我觉得你挺有男人味的,真的。”
闻言,他的脸更加黑化了,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我从他身上甩开。
“脸上的伤疤那么多,放在其他人身上只会更加难看和恐怖,但你就不同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男人的浪漫,哦,不,是你的浪漫才对,不定时的增加伤疤,是经历和对自我的肯定嘛,说明你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说着,我的手从他的脸上滑到他那过分细长的睫毛上。
“哇。近距离看这个眼线和睫毛还真是不可思议,天生的吗?很性/感诶!”第一次见他就特别想知道了。
“你听说过西方国家的地狱统治者恶魔撒旦吗?那位的睫毛和屁股下巴还有那个肥厚的嘴唇也好性/感,之前看到了也忍不住摸了,手感也很不错。”
“听说他变成堕天使以前更加帅气,但我觉得男人味也挺好的,就是听说他是女仆控,这点我就不太喜欢了,搞制服play可以,他设计的女仆装对胸部的size有很严格的要求,而且也很勒人,更难受了,所以他送我的那套我给还回去了……才不是因为胸围不够,你不要想歪了。”
我戳戳他那有弹性的脸颊,有点失望。
手感的话还是富冈的那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要好一点,不过我也能够理解,不死川是那种糙汉阳光男人味型的,说不定富冈私底下是个护肤狂魔了,这个可说不定呢。
底下的不死川很是安静,我的骚扰也没让他骂骂咧咧的了,我忍不住有些好奇,便问,“难道你是无聊了?要不然我给你再唱个歌?《在大大的金鱼草下》?怎么样?”
依旧没有回复。
然后我又开始唱了起来,我的音感很准,就算是喝醉酒的程度也不足以让我跑调,因为我对标准有近乎执着的追求。
夜晚的街道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夜灯,但皎洁的月光下我们的身影还是被拉得长长的。
“金鱼草……嗝,金鱼草啊。”
想起这个,又不得不要想起最终选拔结束那天,富冈接我到他住的地方洗澡的事情,听香奈惠说,他在外面守了我七天,整整七天。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一点也不高兴呢?
“呐呐,你说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那种胸大无脑的绿茶,我这种就不行吗?”郁闷啊,我郁闷啊。
不死川没有回答,也懒得回答我的胡言乱语。
“其实我也不小啊。”我百思不得其解,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疑问,“就算是小了那么一点点,那也不至于会输给那种无脑女人啊,不大不小中庸最好不是吗?”
“你们男人,都是肤浅的。”一边抱怨,我捶打着他的背,就好像他是富冈一般,“有了B,就会嫌弃A,有了C,就会嫌弃B,妈蛋你们男人都是贪婪又肤浅的生物。”
“你说,你倒是给我说,到底要多大你们才会觉得满足?”
没有听到回复,我把手伸到前面去,用冰凉的手捧住他的脑袋,而他也似乎是因为我突然的动作停下了脚步。
我把他的脑袋扭过来了些对着我,不满地问道,“你看看,我这小吗?”
顺着我的指引,他的视线来到我的胸前,停滞了一秒后,他暴跳如雷,面上又红又白又黑,朝着我吼了起来。
“你他吗到底有完没完?!”
“啊,果然还是不行吗?”我把手伸了回来,无力地靠在他的背后,长叹口气,“就算是无脑,只要有胸就够了吗?”
“我居然输给了一个无脑的女人,太讽刺了。”
“好歹我曾经是村里一枝花啊。”
开心兴奋的劲头过去,只剩下了无尽的空虚和消极。
……
“有了第一、第二……还有会更糟糕的第三阶段吗?”
“应该是有的,但往往在第一阶她还算比较温和的时候我就让她停止了思考,第二阶段则是单纯因为我好奇才放任不管的……但在经历第二阶段以后我就没有了去探究第三阶段存在的可能性了。”
“这么说,水绿小姐能够出任世界恶女大会的荣誉嘉宾,应该不仅仅是杀了六千个人的原因,多多少少也应该参考了她酒后的恶行才对。”鬼灯大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世界恶女大会,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茄子的关注点一如既往与众不同。
“那个组织,顾名思义,即全世界有名的恶女才有资格成为会员。据我所知,众合地狱的妲己和别西卜的妇人魔女莉莉丝小姐,也都是那个组织的成员。”
“好可怕……就算和水绿大人一同在鬼灯大人底下工作了近百年,总感觉还是猜不透那位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唐瓜嘴角抽抽,脸色发紫。
“总而言之,绝对不能够让水绿小姐沾酒,哪怕是一丁点酒精也不行。”鬼灯大人正色道。
“说起来,如果存在第三阶段,我相信应该是史无前例的灾难才对。”
……
此刻,不死川正在经历灭顶的史无前例的灾难。
开启了自闭模式的我趴在不死川背上一边画着圈圈,一边说起了丧气话,负能量慢慢。
“活了3651年,我真失败啊,工作上不顺心,每天都要看那个抖S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工作,没有休假,也没有补贴,别人在休息的时候我在工作,别人在工作的时候我还要工作,糟透了,混了这么多年我在地狱一套合法不动产都没有。”
“听说柱会发房子,我也不是没有心动。”我委屈极了,用手指画着圈圈,“但我哪能要啊,没命去享受咯。”
听到这,不死川面色一滞,稍稍偏头看向了哀怨的我,因为被负面情绪包围我压根没注意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和不解。
“搞空降也不是我的性格,万一被人记仇了多不好啊,大家都是辛辛苦苦出来工作的,就我一个人突然当上了柱,影响多不好。”
闻言,不死川收回了视线,继续朝前走着。
“……说什么傻话。”
大概是以为我酒后胡说八道,就算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也没有一句听进去的。
他走着,我在后面抱怨生不逢时。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看清了前面的人是谁以后,挑了挑眉,咧嘴挑衅地笑着。
“把她放下。”
听到这么一句后,我也有些发愣,从不死川背后探出了半个脑袋。
富冈。
“就算是随便找个山头把我丢了也好,麻烦你好人做到底不要让我看到这个人。”我又趴了回去,铁了心不想要理他。
“让开。”
富冈站的笔直,佁然不动。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不死川太阳穴突突,模样很是凶恶。
他可正愁着一肚子火没地方撒,看到富冈像是看到了宣泄口。
“水绿。”并不打算和不死川纠缠,富冈直接绕过他,隔空对我喊道。
听到他略显不悦的语气,我又探出半个脑袋,眯着眼皱眉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富冈。这种时候,就算他丢下了那个无脑大胸女人,我也,超不想理他的。
“你还要任性多久?”见我无动于衷,富冈皱眉喊着,显然是动了怒。
“任性?”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明明是很好心地成全你和那个傻逼女人而已。”
“我没有那么想。”
“略略略,人家蹭你的时候也不见你避讳下,明明就是很享受啊。”我朝他吐吐舌头。
“喂喂,你们要叙旧是你们的事,吵死了。”不死川扭头看着我,满脸的不耐烦,“给我滚下来。”
这可不行,我才不要和富冈回去。
想到这,我的身体也率先做出了回应——双手双脚在第一时间把他给夹得紧紧的,生怕他在这时候把我给丢下。
“不许轻举妄动,不然我……”
闻言,两人都皱眉看着我。
“不然我就亲下去了!!!”
说完,我抱紧了不死川的脖子,作势就要在他脸上亲下去。
富冈:!!!
不死川:!!!!
作者有话要说:亲是不可能亲的,那底下可是姐妹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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