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自不量力。”黑衣人眸中迸出冷意,“就凭你们两个人,还敢挡老子的路。”领头的黑衣人言毕,后面的黑衣人纷纷拔出剑指向宇文元嘉和濮阳卓。
“不自量力?”宇文元嘉唇角微挑,望着眼前的一众黑衣人,不仅丝毫不惧,反而十分闲适地拍了拍自己肩头不存在的灰尘,不紧不慢道,“爷从来不吃亏。”
宇文元嘉说罢,对身侧的濮阳卓以眼神示意。濮阳卓收到宇文元嘉的目光,点了点头,食指拇指相扣,放在唇间吹起,一声哨声从他口中传出。
此处离他们扎营之处不远,宇文元嘉随行的手下听到声响很快赶来,近百人将十几名黑衣人团团围住。
“怎么样,这下可明白不自量力的是谁?要不交人滚蛋,要不就来打一架?”看着神色逐渐惊慌的黑衣人,宇文元嘉慢悠悠地说道。
黑衣人站在原地僵持片刻,终于还是将姒槿放下:“人给你,放我们离开。”
宇文元嘉转头对濮阳卓点了点头,濮阳卓明白宇文元嘉的意思,沉声下令:“放他们走。”
黑衣人很快消失在林子中,宇文元嘉对着姒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道:“看方向人应该是从邺京带出来的,今日现将她带回营中,明日等她醒来,直接送走。”
“是。”濮阳卓应了一声后前去将姒槿扛起,与宇文元嘉一同回了营中。
营帐中燃着烛灯,将整个营帐照的通亮。
姒槿眼皮颤了颤,艰难地睁开了双眼。适应了周围的灯光,姒槿微微转头,瞥见不远处的几个人影,呼吸一滞,连忙重新闭上眼睛。
今日她在回元隐山的路上被刺客劫持打晕,随行的梅萱夏兰受伤生死未卜。
刚刚瞥见这里的环境她之前从未见过。姒槿心中除去害怕便是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贼人将她劫持究竟有何目的?
耳边传来男人的交谈声,姒槿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他们讲话的声音不似邺京口音。姒槿装作没有醒来,偷偷听着帐内人的交流。
濮阳卓面上满是诧异,转头看了一眼安静躺着的女人后,重新看向面前的宇文元嘉:“将军,你确定这是大魏的长宁公主?她怎会在这?”
宇文元嘉点点头,肯定道:“我不会记错,前年我作为使臣出使大魏时曾见过她一面。”
听了宇文元嘉的话,濮阳卓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巧了,魏帝的宝贝女儿在我们手中,还怕他们大魏不放人?若是二殿下在魏宫受了罪,就别怪我们对他大魏公主不客气……”
男人出了帐渐渐走远,交谈声也逐渐不可闻。姒槿睁开眼睛看向门口处,被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没想到竟是北疆的人,想要以她来威胁父皇!姒槿心中莫名的愤怒。
从床上坐起身来,后颈出奇的酸痛。姒槿忍着痛下床,偷偷掀开大帐的帘子向外看去,账外零零星星有几个人守夜。
放下帘子姒槿回到帐中,神色凝重。趁着这些人看守并不严密,她必须要逃走。
夜渐渐深了,守夜的士兵抵不住行进奔波一日的倦意,纷纷坐在帐门口沉沉睡去。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大帐门帘被缓缓掀起。
姒槿踮着脚尖捏着步子从帐中溜出。她双手提着裙摆,呼吸都不敢过重,直到出了营地范围,姒槿才松了口气。
得救了。
夜空中明月如圆镜一般,朦朦胧胧洒下一地月辉。多亏月亮圆而亮,堪堪照亮地上的道路。
可是姒槿并不知晓这里是何处,周边并无人声,只有鸟兽虫鸣和树叶沙沙声。缓缓地,夜风吹拂,黑云避月,月亮被遮挡起来,夜色也深沉了许多。
姒槿走着,脚下踩到木棍突然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手掌是火辣辣的痛,应该是流血了。姒槿咬着唇从地上爬起,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东西从袖中掉出来。
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又走了不知多长时间,姒槿才意识到天色太暗,她从这里走出去的可能几乎为零。
想明白这个问题,姒槿干脆寻了一棵粗壮的树,在树下坐下。与其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不如等明日天亮了再寻出路。
只是姒槿刚坐下,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犬吠声。身子一僵,姒槿心跳的速度愈来愈快。
那犬吠的声音愈发近了,姒槿终于抵不住心中的恐惧猛地站起身来,警惕地注意四周。
是狗!这狗是冲她来的吗?姒槿不知道。
夜色中,她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可耳朵愈发敏感,这也也让她愈发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