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审案的这三天,曹县令每天都被衙役领着去总督府一趟。
在去总督府的路上,百姓们都在一旁指指点点,一天下来,倒是有很多百姓都认识了曹县令。
曹县令看起来有些憔悴,走路也不太稳,好像听说是因为上次剿匪受伤的事情,身体还没恢复呢。
曹县令在总督府一待就是一天。
所以全城百姓都知道,总督大人每天都会审问曹县令。
这天曹县令早早被带来总督府。
在总督府后衙总督大人平时办公的地方。
“曹县令,你...”总督道。
“总督大人,在下现在是嫌犯,还是叫我名字比较合适。”曹县令道。
总督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你就这一个办法吗?你知道你再怎么辩论你这个犯罪事实摆在这里,无论怎么利用律法,事儿毕竟是做了。”
曹县令拱拱手道:“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大宋律例并非如您这般解读的。我要的是平安,丢官也是能接受的。这县尊位子上犯的错,一顶乌纱帽就能解决,那是最好不过的了,那也是我所追求的最终目的。大人您位高权重,跟我不一样,您不太会解读律法条文所以不明白。但在下日日浸淫于此,自然比大人稍稍多懂一些的。”
总督想了想,明白曹县令的意思,只要不丢脑袋,只要能安然摘下乌纱帽,曹县令就满足了。
这么多银子这么大的案子,能不被杀头,才是万幸啊。
总督道:“希望不会影响到我,你也知道我要求不多,能做到就算上面下来人调查,也查不到我头上就行。到时候不管你是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都与我无关。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如果我是你我会怎么做。”
曹县令道:“你会怎么做?是投案还是逃跑?”
虽然县令的语气有些揶揄,但总督并没有生气,而是认真的说道:“我会选择逃跑,投案肯定不行,罪行太重,满门抄
斩的可能性太大,我会带着家人逃得远远的,甚至逃到梁国魏国去...”
曹县令嗤笑:“更不现实,要我拖家带口逃难一般去梁国魏国,那我宁愿死在这里。跟你说实话吧,我自己死没什么,只要家人不受影响就行。我现在尽量让自己也不死,但要是真的事不可为,我是有法子不影响家人的。”
总督抬眼看看曹县令,不禁摇摇头:“你的倔强和自信倒还跟上学的时候如出一辙。”
言罢,两人各自沉默。
总督大人怀念着当年都还是热血青年都还想为天下为百姓奉献出一切的学子生涯。那时候每个人都是胸怀天下的,没有人看得起那些为了金钱而放弃理想的人,说到未来要做什么,都是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站在百姓面前遮风挡雨。
县令则在想着接下来的一步步怎么走,他从不怀念过去,尤其是那些个什么都不懂盲目听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单纯学子生涯。那时候每个人都是愚蠢的,都是自以为是的,根本就不懂这个世道是什么样子,根本就不去靠近现实,根本就不会明白什么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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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陈乐天没事,于是跟刘大明在街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