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汴京城国子监的太学生。
某天,祭酒大人忽然跟学生说,你们谁要再敢议论朝政,就把你们杀了。
那可以看看,太学生们立刻就能跑到午门外跪着请愿,请求罢免祭酒大人。
连京城都不敢这么干,咱们巴中城敢这么干?
巴中城县衙要是敢用强,咱们就去找巴蜀道总督。总督要是还敢包庇,那咱们就去京城找圣上。
这条道路清晰无比,咱怕啥?
所以,当诸位老者在第二次家族聚会中,提出,诸位不要乱说,而且让身边朋友也不要乱说时。
孩子们自然而然就炸了。
炸的老头子们坐不住,立刻回去躲了起来。
聚会不欢而散,而老头们却躲在屋中埋头奸笑。
今天,众人再聚到一起,心中都是轻松无比。
老县令举起酒杯,道:“大家这场戏演的都不错,我看咱们都还没老糊涂,还能做点事,哈哈,来,干杯。”
淡酒入口下肚,众老者的内心充斥着高兴。
因为年纪都大了,酒不能多喝,肉不敢多吃。因此桌上的菜大多都是素食蔬菜,肉几乎看不见。
酒过三巡,老县令道:“县尊大人这回怪不到咱们头上,毕竟咱们该做的都做了,做不成,那怪不得我们,要怪只能怪现在的年轻人太狂躁。”
“是啊,大家不理会我们这些老家伙,咱们这把老骨头没有被他们拆了,已经是万幸了,县尊大人应该来慰问慰问我们才是,怎么能责怪我们呢。”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与此同时,李萱儿和封首领大胡子光头刘状师聚集在一起。
封首领把众乡绅长者家中发生的事报给李萱儿,李萱儿笑道:“封首领这事儿做的不错,我还怕你说不动那些长者呢。”
封首领拱手道:“东家,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都是刘老弟的功劳,都是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那些长者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说着,拍拍身旁刘大状师的肩膀。
刘大状师也拱手道:“东家,封老哥过奖了,我只是把事实讲给他们听而已,主要还是封老哥的关系够硬,否则他们也不会怕。”
李萱儿摆摆玉手,道:“你俩都是功劳大大的,不用谦虚。”端起茶盏喝口水,李萱儿接着道:“现在的局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这个池塘已经被咱们搅的越来越混了。但是大家切不可放松,一定要继续努力,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松。”
众人齐声称是。
此时此刻,若是县尊大人在此,那他一定会气得胡子都歪了。
看起来好像是众乡绅长者,年纪大了,管不住族中子弟。却不知,哪里是表面上的那样,根本就是长者们明哲保身之举罢了。
当县尊大人把平息众怒的这个任务下达给众乡绅长者后,立刻就有一位老者将此情况报知了封山封首领。
然后封山将消息再报给李萱儿。
李萱儿召集大家商议后,决定,让封山和刘大状师去游说那些乡绅长者。
乡绅长者们本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再加上刘大状师嘴如抹油的游说,一切都很顺利。
刘大状师说:“县尊现在找到你们,让你们来平息流言。这就是把你们放在火上烤,你们聪明点,要懂得明哲保身。若是稀里糊涂的被县衙当枪使,真去做这事,恐怕千年后,你们还要被拿出来当做反面典型。
你们想想,无论这次的传言是真是假。假如是假的,就算你们不这浑水,时间久了,流言自散。但假如是真的,纸是包不住火的,最终,一定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而到那时候,你们...谁想在巴中城地方志上留下有关于这件事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