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掌教师兄和大将军李戎生的胳膊,王重阳哭的像个丢了冰糖葫芦的孩子。
冰糖葫芦丢了可以再买,可心爱的人丢了,又哪儿能找回来呢?
心爱的人丢了,心也跟着爱一起丢了。
又哪来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如今的王重阳,止步在夏境,已经十年了,并且依旧毫无入秋境的希望。
十年前,还是个少年他,因为遇到了脏兮兮的青青,而惊动整座江湖,以十二岁的年纪踏入夏境,成为五百年来入夏境年龄最小的人,那年,他正式告诉天下,有个叫王重阳的道士。
十年后,已经不再是少年的他,却再没能进一步。
谁都怨不得,王重阳只怨自己,道心不坚、神思不宁。
哭了好一会儿,王掌教见再哭下去天都黑了,于是揉揉小师弟王重阳的头,道:“好了,我与大将军说会话,你去让厨房准备饭菜。”
王重阳立刻止住哭声,放开两只胳膊,抹把脸道:“是,大将军且坐,小道先告退了。”
琼台观门外,阿黄远远的站着,有点畏惧那些打扰了它踩蚂蚁的北军将士。看到王重阳后,阿黄仿佛才有了胆气,摇着尾巴迎上去。
“阿黄,以后要做一只有怜悯之心的狗,知道吗?”王重阳边走边对阿黄说。
阿黄摇摇尾巴,表示那得看我心情。
此时,山脚石坊下来了群道士。
虽然打扮服饰上一看就是道士,但本地百姓只要稍微注点意,就能看出来,这些人的道袍与武当山上的道袍不一样。
武当山道士的道袍上没有任何图案,青袍、大白襟。而这些道士的青色道袍上,印有一只约拳头大小的白鹤。
清风明月见这群人面色不善,行了揖礼道:“请教诸位真人是要上山吗?”
为首身材高大的道士望着上山路径,目不斜视道:“那个十年不进步的王重阳在不在上山?”
清风与明月对望一眼,道:“敢问诸位是不是龙虎山的真人?我们好去禀报一声。”
高大道士挥袖冷笑:“不必禀报,我自去找那王重阳。”说罢,众道士便往山上行去。
清风明月待要阻拦,却被高大道士随手一挥,掀翻在地,爬不起来。
“王重阳,草庐谢冰在此,速速出来一战!”高大道士几个起落就到了半山腰,大声喊道。
此时,琼台观里的王掌教听到外面的声音,呵呵笑道:“大将军不要在意,外面是那草庐小天师谢冰在叫阵,小师弟可以应付。”
李戎生道:“传闻谢冰是秋境,修为甚高,王重阳只是夏境,如何能抵挡?”
王掌教道:“谢冰那秋境,虚高于实,哪有小师弟十年夏境来的厚实。”
李戎生摇头道:“且不管他们,那谢冰若真能好好教训一番王重阳,倒也正合我意。”
很快,谢冰就上到山顶,太和宫宫门前。
此时,王重阳正蹲在地上跟阿黄聊天。
“王重阳,你还记得我吗?”谢冰咬牙切齿,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八年前把他打的落花流水,甚至还脱了他裤子羞辱他的王重阳。
“记得,谢冰嘛,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裤子不是我脱的,是你自己没系好腰带,怪谁?”王重阳拍拍阿黄的头,站起来。一人一狗,乍一看倒颇有真人带着神兽仙风道骨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