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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天这番话答完,整个教室里顿时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着他,全部懵了。
连教习大人都张着嘴懵在那。
这每年的考生什么样的人都有,狂生自然也是不缺的,把自己说成古今第一才子的狂生有,说自己修行天赋五百年来第一的狂生有,甚至说自己的天赋不管学什么都能学成天下第一的人也有。但是!像这位陈...教习忽然有点想不起来这个学生的名字,低头看了看,哦,陈乐天。但是像这个陈乐天这样...这样实在的,似乎还是第一次碰到啊!
教室里静默了好一会儿,陈乐天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咳嗽一声道:“教习大人,学生答完了。”
“哦...你现在何处任职?”教习回过神来,脱口问道。
“学生在北军任前锋营伍长。”陈乐天答。
“北军前锋营伍长...我再出一题,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教习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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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习大人教训的是,但学生以为,如大将军,明知是忤逆圣旨,却还是手刃淮南王,就是为江山社稷,为国家,就是圣人所言,知其不可而为之。人生一世,总该做点该做的事,事,总要人去做,若都为了明哲保身不去做,我大宋也走不到今天天下第一的地位啊……”
“放肆!”教习一指指向陈乐天。
然后陈乐天就觉得劲风扑面,而且风劲只在一息之后便骤然增强,接着他就仿佛被疾行中的马车撞到,倒飞出去,轰的一声撞在教室的墙壁上,落下。“噗!”勉强站起来,一口鲜血吐出,陈乐天慢悠悠的回到座位上,朝教习拱拱手:“多谢教习大人教训!”
“下一个。”教习端起茶杯,喝口茶。
“下一个,苏南风。”
陈乐天像在战场上被砍了一刀或刺了一剑时那样,试着深呼吸,一下,两下,三下。没事,虽然吐口血,但似乎没什么大碍,身上也没有哪地方觉得不舒服。心中暗道,这修行者就是厉害,指一下就能让你飞起来。更厉害的是都把他打吐血,却没真的让他受伤,只是看起来狠而已。想到这,陈乐天无声的笑了笑,看来自己这招挺管用,起码让这位教习记住了他的名字,起码这位教习动了教育自己的心思,只要想教育他,就是对他感兴趣,而且打他的时候还舍不得伤他,哈哈...哈哈...
日已西斜。
傍晚时,今日的礼科考试正式结束。刚出考场陈乐天就找到了孙子书,见孙子书一脸不咸不淡的表情,陈乐天笑道:“怎么样,教习有没有夸你?”
“没有。”孙子书摇摇头,面露担心道:“方才我听说你因为在答题时大放厥词,被教习打了,怎么回事?”
陈乐天哈哈道:“你放心,教习那是喜欢我呢,想让我见识下修行者的厉害,不是真打我,哈哈。”
“陈兄,你那番话真是太大胆了,在下佩服佩服!”跟陈乐天同个教室的那位三百斤的胖同学田皓满脸都是‘服了服了’的神情。
“是啊,陈兄,与陈兄的应答一比,鄙人的回答简直就是废话连篇!”穷困生周过庭也来凑热闹了。
一时间,陈乐天周围围满了考生,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知真假的佩服话。陈乐天拱手团团一揖,道:“诸位同学不要再嘲笑我了,没看到我都被打吐血了吗,我现在要赶快去找大夫,各位让让、让让。”
“陈兄莫走,今日我做东,与陈兄好好喝一杯如何。”田皓抖抖堆在身上的肥肉,追了上去。
“还是在下做东,在下还有许多问题想向陈兄请教呢。”贫困生周过庭边说边摸着自己干瘪的钱袋。
“我做东,请陈兄去燕归巢快活快活。”听这话就是风月场常客。
“我来我来,去我家边赏花边论经史,我家的西域七色花可是京城一绝啊。”据说是十万两一株的七色花都有,看来此子非富即贵啊。
......
“改日,改日我请大家,今日在下实在是身受重伤,再不去找大夫的话估计就得横尸街头了。”
陈乐天艰难的拔开一条路,一溜烟逃了,毫无即将横尸街头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