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一点点加深，篝火将操场上的枯草烧了大片，留出一块又一块光秃秃的黑迹，有人提议把火熄灭，躺在干净的草地上聊聊天，大家应允，我也跟了上去。
我重新找了地方，躺下时，身边有人也跟着躺下，我鼻子不算敏锐，可还是轻易地捕捉到了酒气。
很足，我诧异转头，不期然对上一双漂亮的眼，我从前觉得星星好看，黑夜里通身光芒又耀眼，可我头一次发现，原来人的眼睛也可以这么亮，这般好看。
我心跳了一下，“嗨”字却卡在喉咙，怎么发也发不出。
然后我听见一声很轻的笑，“他”双手搭在后颈，漂亮的眼睛望向星空，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周围人讲故事，偶尔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却也不评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浓郁的酒气也渐渐把我包裹，我始终觉得两人距离太近，有些不自在，故而想往边上挪上一挪，可没等我往边上挪，忽然有人压了过来。
四周无灯，很暗，朋友们依旧说着话聊着天，看着星星吹着凉风讲故事，而我瞪大了眼睛，心如擂鼓。
我试着将“他”推开，却听“他”闷哼了声，于是动作放轻，一点一点地推，终于，我的动作惊动了“他”，他揉了揉朦胧微眯的眼，冲我笑了下。
“他”说：“抱歉。”
声音低哑，带着浓郁的笑意，我的脸霎时红透，僵在地上是动也不敢动，却怎么也没等到“他”起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