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
今日的早朝开始前,底下的众臣出奇的安静,殿内甚至透着种别样的怪异气氛。
这一切,皆因今日的大臣队伍中多了刚刚回朝的陆尚书之子陆封毅。
昨日陆封毅班师回京,长安城中迎接其凯旋归来的百姓不绝如潮,场面好不盛大,人人都在感叹这陆大将军英勇神武,所向披靡。
今日,朝中的人目光亦是在陆封毅和柳龚南身上反复横跳,在心中各自唏嘘。
这才不到两个月,陆将军就把持续了一年多的南方战事给破了,这可让柳大人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柳龚南也在场,满朝文武自然不会将话挂在嘴上,只是心中自然少不了一通腹诽。
感受到了目光灼灼,柳龚南尽力压抑着心绪,脸色却仍是暗了不少。
南成帝站在明黄色的屏风后,静静地观察着底下人的动作。
半晌,他前去坐在龙椅上,待百官行礼完毕后,他才终于开口:“陆将军。”
“末将在。”陆封毅禀手出列。
“此番,你彻底清剿了南方留守已久的敌人,功劳大的很啊。”南成帝手撑在龙椅上,看不清神色,“说吧,想要什么封赏。”
陆封毅挺直着腰板,正气道:“此乃末将之本职,不敢受赏。”
又半转过了身子,似有意味地将目光落在柳龚南身上,微侧过头,“况且,之前柳大人已将敌人差不多除尽,末将只是去收了个尾,捡了柳大人的功劳。”
顿了顿,身子又朝回前,“皇上要赏,也是当赏柳大人。”
众人的目光齐齐毫不掩饰地望向柳龚南。柳龚南的脸更是抑制不住地沉得如同抹了炭一般。
这陆封毅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有另一番意思!
然而他还未回话,南成帝倒是先开了口,脸色不变:“嗯,两位爱卿都有功劳,都应当赏。”
语气随意,仿佛真没觉得陆将军的话里有何不妥。
底下的人闻言,面面相觑,表情各异。
圣意难揣,柳龚南也猜不到南成帝的心思。
但是直觉告诉他,陆封毅这副模样,很可能已经查到他与对方勾结的证据,万一他要捅出来.........
就这样吊着一颗心度过了早朝。所幸一早上议事下来,话题早已不在他,陆封毅也并没有多言。
散朝后,陆封毅并没有单独留下与南成帝对话,出了宫门甚至还如往常般与他客套了几句,语气与平时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