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悠，你快走!”树精催促着，她却冷漠道：“子衿在这，我哪儿也不去。”
“你会死的!”
“我也不打算活。”
念悠的话不予置否，树精看了一眼四周，少说也有千名子弟，虽然念悠不逃，但是他惜命，遁地跑了。
念悠出手，伤了百名弟子，那一战，浛洸血流成河……
后来，她还是败了，被囚禁于幽梦的一处旧池底。
几百年后，树精已附身陈小年之后的形态来看了念悠。
“念悠，你后悔吗？”陈小年问。
她苦笑：“哪有什么好后悔的……我看到了子衿眼里的世界……感觉还不错。”
陈小年叹了口气，道：“我已经打听过了，风雨令可以救你出去，你等着，我会救你的。”
念悠笑，扬起头，歪着脑袋，用腹语道：“你不是子衿，你的救，我不稀罕。”
“……”陈小年默了好一阵子才重新开口，他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竹悠子，我告诉你，竹悠子重新转世了，叫苏成，幼龄，五岁。”
洞里霎时间安静了。
“他……开心吗？”
“开心，这世间万千美好，他都可以看见了。”陈小年惋惜道：“可惜，他不记得你了。”
若有来生，真想看看……吾妻……念悠……
常年干涩的眼窝此刻突然泪如泉涌，她血肉模糊的嘴角微微勾起，满是苦涩。
你终于，看到了这华丽的人间……也终于忘了我……
也罢，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只会脏了你的眼……你的眼睛，是这世界最干净的……我不能，脏了它……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