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尤其不喜纸上谈兵，往往想到什么立马就做了，如此鲁莽冲动的个性，没人在旁提醒着，怎么能行。”
“燕无归不是已经派了不少人跟着她，宋青可是不归楼分楼之一的首领哎，比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可好太多了，这么多人跟着你都不放心，我有多不靠谱你也知道，在旁边你就能放心？”
唐如珠但笑不语，无归就是冲动暴躁，喜怒无常的性子，他的人都跟了他太久，就算潜移默化，行事作风也有七八分相似，不是有句老话说么，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把人交给宋青他们，她还真不放心。
认识这么久了，路奚音还真是头一次觉得默契不是好东西，不过是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在想些什么，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余光瞥见“勤勤恳恳”用功的两小只，路奚音仰头叹了口气，“必须学？”
唐如珠毫不犹豫点点头，把书一本本摆在她面前，笑道：“这不只是增长见识，还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机会，漕帮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呢，又有多少人拿你性情暴戾说事，你不得做出点样子给他们瞧瞧？
一个两个的，杀也就杀了，可要是十个八个全杀了，你手上哪还有可用之人，脑子是个好东西，不能总放着当摆设，还是要偶尔用用，不然时间一长，可就报废了。”
路奚音对她的唠叨早就已经麻木了，背过身去吸了口气，认命的摸过一本书瞪大眼睛翻开第一页，黑中夹杂着数不清的红，说头皮发麻都是轻的！
“我让人另外做了个沙盘，很快就能送来，等你们学好了，就能在沙盘之上演练了，不是一个个手都痒得很么，先说好，过不了我这关，谁也别想摸到沙盘上的一粒沙子。”
……
门外，听了半天墙角的燕无归和宋梓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带着无奈和笑意，看来某个小丫头（女人）不只有领兵的天赋，还有监军的能力啊，再不听话，再调皮捣蛋的人到了她手里，都只有乖顺的份。
燕无归用下巴指了指院里的石桌，二人一前一后悄悄离开，走到石桌旁坐下，才开口说话。
“看来，我是白赶路了。”
宋梓摊手，亏他还记着监督卫子鸢的差事，听说戎狄意欲攻打南边边境，给刘婉兮留下药就马不停蹄往江州赶，谁曾想，久违的寒暄还没说呢，差事就先被人单方面卸了，委实有些太欺负人。
“得了，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嘴角，在我面前还假惺惺的，演给谁看呢。”燕无归白了他一眼，“我就不信，阿蚌尚且在江州，你就舍得抛下她随卫子鸢南下，此战少说也得持续个十天八天的，等你回来，兴许阿蚌已经嫁人了也说不定。”
宋梓心头一颤，佯装镇定的反驳道：“我说姓燕的，怎么每次见你，你都把我和阿蚌扯一起，她嫁给谁，给谁生儿育女那是她的自由，和我有什么关系，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