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为这个吗?但看月蓝眸光闪烁,云霜总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为了能让自个儿有安稳的日子过,云霜状似无意的与月蓝抱怨起她的遭遇,
“姐姐你是不晓得,最近世子时常发火,我都被训了好几回呢!昨儿个就因为我把公主早前折的那几枝桃花给换了,世子便对我大发雷霆。
唉!也不晓得世子这是怎么了,烦请姐姐转告一声,公主若是得空的话,还请她去看望世子,我嘴笨,不会说话,公主若是去了,世子肯定高兴。”
还有这等事?月蓝听来颇觉讶异,回宫后便将此事转告给公主。
彼时容锦正在试戴内务府送来的新护甲,银护甲上镶嵌着翡翠和粉碧玺,色泽清新亮丽,很适合春日佩戴。
护甲下方的底圈大小可以依据手指的粗细自行调节,月蓝一边帮主子调整着,一边闲唠着桃花枝的事儿,末了还不忘添补一句,
“世子八成是睹物思人了吧?”
容锦这才想起,她最后一次去德勒克的书房时,行至半路,看那桃花开得正盛,灿若云霞,便随手折了几枝桃花,放在那瓷瓶中,她以为那花早就被他扔了,未料竟会保存这么久。
时隔几日,德勒克的那些绝情话还清晰的印刻在她脑海里,容锦能感觉得到,他是真的嫌恶她,不可能对她有一丝惦念,
“兴许他只是喜欢桃花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
“若然世子只是喜欢桃花,再让人折一枝回来便是,又何必为这点儿小事而动怒,依奴婢看啊!世子他在意的其实是公主您呐!”月蓝兀自琢磨着,
“云霜平日里话很少,她突然跟奴婢说这些,极有可能是世子授意,估摸着是世子难为情,不好意思来找您,这才变着法儿的让云霜来请您。”
他已明确表态说不想看到她,又怎么可能在乎她送去的花?“一枝花你们都能胡思乱想?话本子看多了吧?”
容锦待人一向真诚,最初接近德勒克就是因为听说他被同窗欺负,她是真心想帮助他,才会想方设法的陪他读书,然而他并不领情,不领情便罢,她也是有骨气的人,绝不会再去为他着想,更不会为他担忧。
桃花如何?杏花又如何?那都是他的事,她才懒得多管,
“我是不会再去找他的,本公主丢不起那个人!往后云霜若是再提关于他的事,你莫再转告我,我没兴致。”
公主直接回绝,根本就不留商量的余地,月蓝还能如何?只能怪世子把话说得太绝,现下她想帮忙都没辙,有心无力啊!
两人刚闹别扭那几日,容锦的确有些不适应,每日午后她都浑浑噩噩的,不晓得该做些什么,后来的日子闲忙闲忙的,和敬的嫁妆得清点,婚仪得熟悉,容锦也在旁张罗着,这一忙起来,便渐渐的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抛诸脑后,又变成原来那个开朗的小姑娘。
这日午后,和敬正在试成婚那日所穿的吉服,这吉服早早就做好了,每隔一段时日她都得试穿一次,看大小是否合身,是否需要裁修。
容锦在旁瞧着她里一层外一层的穿着,啧啧叹道:“还好你成亲是三月,这若是夏日,不得把人给热坏了?”
在旁伺候穿衣的嬷嬷笑道:“三公主婚期将至,四公主您也快了,多瞧瞧有好处,往后等您成亲的时候心里有底儿,不慌张。”
容锦尚未定亲,她才不着急呢!巴不得皇上忘了此事,能拖一年是一年。
众人正闲聊时,有宫女进来传话,说那位蒙古世子来了寿康宫,皇太后想起四公主会蒙古语,请她过去一趟。
一听说德勒克到访,容锦顿感不悦,不想与他打照面,借口推辞,“那就请个译官呗!我懂的也不多。”
宫女顿感为难,“这会子世子已经到了,若再请译官又得耽搁许久,让皇太后和世子就这般干坐着岂不尴尬?四公主,您就行行好,去一趟吧!”
旁人不清楚,和敬却是心如明镜。摆了摆手,和敬示意其他人先停下。缓步行至容锦跟前,压低了声儿劝道:
“甭管你二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既是皇祖母相邀,你还是走一遭吧!断不能拂了皇祖母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