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上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湿发越发的漆黑了,长长的披散在背上,光滑白皙的肩膀暴露在暖色灯光下,一股沐浴后的香味传来。
“还进去吗。”叶子颂淡淡的道。
他以为自己是淡定的,而在江从语看来,怎么有些异样?
他真是基佬?真对女人没兴趣?
这种打量的神情,江从语表示怀疑。
难道被她的美貌掰直啦?
毕竟原主这副样貌实在是好,连她自己每天都会被美到。
俗话说一白遮三丑,这相同样貌的人,比如原主与她,更白嫩一点的,自然就更加可人、亮眼,况且还年轻几岁,水灵的连她自己都被撩到了。
“嗯洗,洗好了,你去吧。”江从语缩了缩脖子,幸好还有一条浴巾,急吼吼的去了衣帽间。
刚被人用过的浴室腾腾的冒着热气,萦绕着浓浓的沐浴香气。
叶子颂开了换气扇,开了窗户,浴室渐渐冷却下来,他也渐渐冷却下来。
先前他倒对这丫头没什么看法,不好不坏,况且她好像也挺怕自己,不搭理他,看也不看他,完全无交流。
而今天,倒发现这小丫头挺有趣。
事儿挺多,感情很丰富,打嗝很招笑,很久没什么事能让他觉得好笑了。
这样的江从语在他眼里越发的稚嫩了。
不过刚才那一瞬间,倒让他清醒了,她是个成熟女人了,并且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叶子颂抬手揉了揉额头,江从语打嗝、大哭的模样浮现眼前。
头回觉得自己是有些老了。
得等她再成熟一些,或者至少等到她不再那么怕自己。
叶子颂很快冲了澡出来,见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睛,便熄了灯,独开了他所在那侧的台灯。
握起没有处理完的文件,继续看。
他长年久坐,即便时常健身,腰也不如以往健康,在没有江从语时,他时常将文件拿回房靠在枕头上看。
江从语眯着眼睛,也不敢动,没有睡着的人,一种姿势躺久了真如同上刑。
从声音辨别,他是在看书?
大晚上的不睡觉看什么书!
看小说?
和她一样?
要命啊,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去了。
江从语下午睡的太久,此刻是毫无睡意。若是叶子颂睡着了,她还可以自由活动。
这原先装睡,这下又没睡着,这台阶怎么下。
时间缓缓爬动,不知过了几时,江从语实在受不了了,嘴里发出朦胧的哼唧声,装着睡熟的样子,翻了身,躺平了。
总算解放一把。
身旁又响起翻页声。
江从语将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却什么也瞅不见。
罢了,逼着自己睡着,数数。
某人从1直数到1125。
信心崩溃!
头还有些痛了呢,要不要再换个姿势?
这胃也不舒服了。
这回可不是换个姿势就能解决的。
进晚餐时心不在焉的,没吃多少,别人一个个都放了碗,她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吃,便算了。
睡着便罢了,这饿着又睡不着,一言难尽。
“阿啾”江从语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从而自然的醒来,又自然的坐了起来。
这喷嚏打的很自然,她很满意。
揉了揉眼睛,转过头,喃喃道:“你还没睡呢?”
某人眼前两条黑线。
原来人家看的是文件。
真以小人之心,夺了这位君子之腹。
这背景板也有背景板的苦逼人生呢,大半夜的还在工作。
“冷吗?”叶子颂平静的瞅了她一眼。
“啊,不不冷,鼻子有点痒。”江从语说着从床上下去。“你要喝水吗?”
“不喝。谢谢”叶子颂瞥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似乎正看的专心,被她打断了似的。
江从语出了屋子,走廊上是昏暗的夜灯,她麻利的下了楼,穿过大厅,走过餐厅,进了厨房。
这一路,走的一步一回头的。
别墅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太大太空了。
从前一个人住在一套小房子里,半夜起床倒也不怕。
而这别墅里,空空荡荡的,总害怕背后突然飞出个什么鬼来。
打开冰箱,寻觅食物。
取了个盘子,拿了两片面包自己加了些料,倒也凑合成了个三明治。
轻手轻脚端到餐桌上,就着昏暗的夜灯美美的吃起来。
虽然有点怕怕的,房间里有人倒不害怕,可是很丢脸啊。
填饱肚子再害怕也不迟。
江从语虽稳稳的坐在餐桌上吭哧吭哧的吃着,但眼睛也没闲着,四处瞅,防鬼防妖怪,却真寻出了东西。
“呀”吓的江从语一声惊呼,往椅背上一撞。
“是我。”叶子颂伸手开了餐厅灯。
习惯了昏暗的眼睛,赶紧眯起。
江从语拍着胸口“呵呵,呵呵。”
缓缓将眼睛放开,笑了笑,眼睛像月牙似的弯了起来。
将手中的自制三明治往前递了递。“你要不要吃?”
女孩甜甜的笑着,嘴角上挂了一小块面包屑,下巴上一边一个小小的凹陷,似酒窝。
他离家一月,这女孩儿倒像变了个人,爱笑,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