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禄这小子就跟跟屁虫一样,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画文半分。
其实画文自己不知道,他白皙的皮肤在海滩的阳光下嫩得像煮熟的蛋清,被晒了几下就泛出微微粉红,勾得他眼睛发直,而身边几个壮男也对画文这样的身材露出图谋不轨的眼神。
严禄立即游到了画文身边,高大的身形即使面孔略显稚嫩,也像是捍卫领地的雄师一样瞪着另有企图的人。
有个壮男轻哼了一声“小屁孩”,自讨没趣地游走了,等画文一回头,这边就剩下他和严禄了。
“怎么回事?附近有鲨鱼?”画文天真地说道。
严禄留下一个霸气的背影:“刨你的水,我就是鲨鱼。”
“哈哈——”画文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朝严禄脸上疯狂浇水,然后飞快地刨水游走了。
度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下午,回到酒店三人去吃了顿海鲜大餐,严茹在海滩上没有遇见心仪的小哥哥,化悲愤为食欲,吃相惊人。
严禄既嫌弃又焦急地给姐姐递水,怕她给噎着了,严茹不服气,拉着弟弟拍了张照片,跟闺蜜炫耀自己不是没人要,而是眼界高,被严禄夺过来怒删了。
两姐弟一顿饭都在鸡飞狗跳嘻哈打闹,画文没怎么参与,在一旁默默看着笑着,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个世界。
付出了感情总会有牵挂,就当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吧,用手机拍了好些照片,让系统存储在总空间里,就算登出世界也可以再看到。
【教官大人,您在这个任务中和往常不一样了。】系统一边存照片,一边表达疑惑。
“唉,你再怎么智能也不是真正的人,没事,就当我心里防线松懈了吧,就松懈了一次,你别回去乱打小报告啊。”
【我是您的系统,怎么会做打小报告这样低级的背叛呢,】系统表完衷心,急忙拉开了数据,【不过需要提醒您,今晚有一个登出的机会点,就在海滩东边的小树林,您可以去尝试一下。】
画文眼中恢复了正经:“嗯,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严禄也停下了和严茹的扯皮,随口说着话,眼睛却看向了画文:“今天晚上要出去玩儿吗?东海岸的小树林听说还有萤火虫。”
严茹捂着肚子趴在了桌子上:“唔……吃多了,我就在海滩散步好了,你们去吧,我可不想去喂蚊子,蚊子又不吸脂肪。”
严禄不着痕迹地挑眉,画文看在眼里,苦在心里。
“系统……小树林的机会点还在吗?”他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呃……还在,但是变灰了,成功率减小到了一半一下。】
“那我还是得去试试!”画文不服气,况且,他的确想去看看萤火虫。
萤火虫在未来早已不见踪影,因为一闪一闪地像星星,被未来人奉为上古自然的奇迹,也只有灵魂教官才有机会穿越到萤火虫还在的时候,真正见识一下这个神奇而美丽的生物。
临近九点,海滩已经吹起了凉飕飕的海风,三人出来散步消食,严茹要去小吃摊,严禄进退两难,画文就提前去小树林看看。
这边,严茹一边等着烤鱼,一边推了推等着她的严禄,眼神有些揶揄:“你要去就去呗!阿文都走了,再不追可就没人咯~”
严禄惊到愣住了,自己的小心思居然被姐姐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傻,快去啊!”严茹踹了他一脚,“姐祝福你,但是不能强迫人家阿文,要尊重阿文的选择,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我会的!”严禄面色发红,兴奋到想跳起来,没什么能比得到家人的支持更好的事了,当然如果阿文答应他,那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看着弟弟屁颠屁颠地跑了,严茹叹了口气,弟大不中留啊,独自一人等着烤鱼出炉,一个慵懒的声音飘了过来:“师傅,我也来一串,这位美女的算我头上。”
严茹竭力保持矜持,一回头,天菜帅哥!
作为姐姐的严茹已经陷入了一段邂逅,而作为弟弟的严禄却还在海滩上找人。
他没想到画文走得这么快,明明不久前才在海滩上捡贝壳,不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严禄只得去了东边的小树林,这里光线昏暗,人烟稀少,是个适合幽会的地方。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进去,这里除了月光没有任何光线,暗到只能听动静找人,关键是林子还不小,散发着棕榈和椰子独特的气息。
萤火虫应该在更深处,严禄分析着画文的动向往里走,没多久就发现了一处灌木,附近星星点点的萤火虫甚是好看,但却没有他要找的人。
莫名的有些心慌,严禄忍不住唤了一声“阿文”,一阵不太正常的动静从高处传来。
他猛地回头往外头看去,树林不远处有一个二十多米的悬崖,现在正是涨潮,海水拍击在崖壁上溅起白色飞浪。
而此时,那个悬崖上似乎站着人,光线忽明忽暗,人影攒动,人声被海浪打碎,只能隐隐约约听出有画文的声音。
严禄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飞快地扫开面前的灌木丛,锋利的枝叶割伤了他的手臂,他却觉得神经越发疼痛。
别出事,千万不要……阿文……
画文一直在后退,他看着眼前几个面容猥琐的男人,好几个是下午在海边一起游泳的游客,白天看着还是正常人,现在却全露出了令人作呕的真实面目。
“你们……别过来!我身上没带钱!”画文看向这几个高大的壮男,装作害怕地求饶,“大哥,我现在真的身无分文啊,我可以回去拿!我就住那边酒店!”
几个猥琐男相视一笑:“没钱?那就劫个色呗!反正你也是个男人,没什么损失!”
画文无力吐槽,这是什么登出的机会点?太膈应人了吧!
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悬崖,他宁愿跳下去被海浪拍碎。
“你们别过来!我……我跳了啊!”画文面色发白,退到了悬崖边上。
“你跳啊!有种你就跳!”猥琐男哄笑了起来,“这二十多米高,不是瘫痪就是死,就从了我们吧,磨叽个屁啊!”
画文强忍着恶心,退到了最后一步,海风把他的衣服吹了起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一只自由的鸟,可以用几秒钟飞完一生。
就是有些舍不得,还没跟他告别。
就在他闭着眼向后倒的那一刻,一声叫喊声嘶力竭地传来:“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