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文明显是直的,他还喜欢自己姐姐。
被严禄的吹头发服务得昏昏欲睡,画文眯着眼睛享受着,耳边除了电吹风的声音,还有严禄不甚清晰地问他:“你为什么要跟成鑫亲近?”
“……成鑫?”画文快睡着了,脑袋慢了半拍,懵懵地说,“他是你同学啊,成绩还挺好。”
“关键是……你还给他讲题!”严禄凑在画文耳边,控诉得有些幽怨。
画文不理解了:“讲题怎么了?他问我了啊,你不也经常问我吗?这有什么区别吗?”
严禄气得快吐血,那能一样吗?!
占有欲爆棚的严禄当场就不干了,扯了电吹风的插头一丢,转身就回自己房间了,关门的时候明显想“砰”的一声摔门,但一回头对上画文诧异的眼神,严禄不想再吓他,收住了力道轻轻地把门合了过来。
关门的前一刻,他还在门缝里还露出了怨愤的眼神,仿佛画文是个出轨的丈夫。
“咔嗒!”还锁上了。
画文一脸懵逼:“……系统……我搞不懂现在青春期的男孩,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他在生什么闷气?”
系统:【……抱歉,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里有个实例可以参考:
女友:你在跟什么女人聊天?
男友:她分手了,很伤心,我在安慰她。
女友:她分手了关你什么事?关键是你还一直安慰她!
男友:安慰她怎么了?她都哭了,你看剧的时候哭了,我也会安慰你啊。
女友:哦,那我们分手吧。】
画文:“……………”
这是什么鬼例子?!系统脑袋是不是因为崩坏世界而崩坏了?
“算了,我自己去处理,”画文头疼地回到房间,平躺着双手合十,摆出安详的姿势准备休息,“小孩儿都一个样,心思还敏感得不行,我明天说几句好话,他就不闹了。”
事实上,当严禄下定决心要来一次冷战了,画文再多的好话也没用。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严禄就格外沉默,画文无数次想找话跟他说他都不理,严茹临近年关太忙了,竟然也没发现两个人之间的异常。
期末考试完的寒假补课是没有晚自习的,画文自然没能和严禄共进晚餐,他还要在汪伯那里帮忙,晚饭在家里热一热就能吃了,严禄索性直接回家,错开了和画文的接触。
几天下来严禄反常的疏离让画文有些摸不着头脑,成鑫倒是经常跑来找他,请求指点迷津的勤奋孩子固然可爱,但成鑫又不是他的任务目标,画文的心都牵挂在了严禄身上,对成鑫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那小子到底怎么了?在想些什么啊?
画文彻底迷茫了,他现在终于能读出点几天前系统给他举的例子的意味,如果他是那个“男友”,严禄此时就是那个捉摸不透的“女友”。
原来女友这么可怕吗?画文觉得幸好自己一直单身,母胎solo,要不然还真拿女友没办法……
不对!他现在就正在面对一个“女友”级别的任务目标,棘手程度五颗星!
不过好在这几天严禄挺听话的,至少没有明面上惹是生非,别人来找茬儿他也是能忍则忍,忍不了了就拖到监控拍不到的小巷子里教训一顿,成鑫替画文给他带话他也没再揍人,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
“严禄……你要不还是跟画文哥说句话吧,”成鑫胆子练得也是越发的大,都敢趁着发作业凑到严禄桌边说话了,“他很担心你,他是真的在乎你。”
严禄白了这个毫不自知的“罪魁祸首”一眼,意思是“这还用你说快滚”。
成鑫戴着厚厚的眼镜,没有get到严禄的眼神威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画文哥真好,要是我有这样的比亲哥哥还好的哥就好了……”
严禄听见了,但出奇地没有揍他,也没有发怒,只是尝到一丝诡异的满足感。
他不是没听出成鑫是在说他生在福中不知福,可一想着无论画文和什么人来往,最不能割舍的人选绝对有自己一份,莫名的酸涩和成就感就充盈心上。
说不定还能多晾他几天,他就明白了。
严禄还想着该怎么样和画文继续“冷战”下去,让他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的时候再理他,教室门口就传来了叫他名字的声音。
此时是课间,严禄不用想也知道来找他一般没什么好人,也不会是好事,埋在课桌上自己做自己的。
那个传唤的同学挺怕他的,磨磨蹭蹭了半天发现教室门外的人还没走,无法只得胆战心惊地挪到了严禄桌边:“严禄……你还是出去一趟吧,是隔壁五班的海哥找你,还带了几个人。”
“滚。”严禄头都没有抬一下,五班的混混多着呢,他基本上都惹过,也不怕再得罪那什么海哥一次,继续做卷子。
“那……那个海哥让我带句话,”传话的同学声音都在发颤,“他问汪家面馆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哥?”
严禄写字的笔猛地一顿,缓缓起身,一抬眼就看见了教室门口三两个晃荡的身影,微眯的眼睛仿佛是雄狮在觑视领地上徘徊的豺狼,而这些不要命的豺狼盯上了自己还没到手的猎物。
“你也帮我传句话给他,下周五,老地方,”严禄低声说着,手里的签字笔直接被捏断了,“老子一个人,挑他们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