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也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得出结论:【这个世界里,目前……没有检测到女主角,可能是由于崩坏,女主角还没出生?】
画文觉得匪夷所思:“那怎么可能?没有女主角,这个故事怎么完整?说不定是他姐姐……严茹是他亲姐姐吗?”
巧了,还真不是,严茹是严禄父亲一个意外丧生的工友的独女,被收养到了严家,改姓了严,当亲生女儿养,后来严父严母都去世了,就剩下严茹和严禄相依为命。
“这不就是女主角了吗!”画文觉得自己很机智,一下子就在即将崩坏的故事线中分析出了女主角,“这个世界崩坏说不定就是因为女主角的死亡,原本的剧情如果他们俩能在一起,绝对完美!”
面对画文教官一脸“不愧是我”的表情,系统不禁露出了一丝疑惑,也不一定非要有女主角,再来一个男主角也行啊……不过他不敢说出来,打击画文惯常的直男思维。
他画文教官这三十年就没进入过同性恋的梦境世界,理所当然地进入了有男主必然有女主的惯性思维中,这是个不好的思维误区,系统连忙记了下来,以后好让教官自我反思,思想汇报的时候有写头。
深秋的夜晚来得比较快,画文回到自己目前的家中做了个晚饭,为了适应世界,所有的身体指标都调整为了普通标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况且他已经好久没有自己动手做饭了。
翻了翻家里仅剩下的一包挂面,顺手煎了个鸡蛋,烫了两片菜叶,葱油爆香冲了个辣子,油辣子葱油面起锅了。
擦了擦油腻腻的桌子,东翻西找扯了一张餐布铺了上去,还点上了一支只剩小半截的蜡烛,营造一种烛光晚餐的氛围……
画文享受着这片刻的浪漫宁静,系统的声音幽幽响起:【幸好您是单身一人,要不然这样的烛光晚餐还真有些遗憾……】
“唉……的确很遗憾,”画文叹了口气,指着漆黑的灯泡,“要不是电费欠费了,没这根蜡烛,我连晚饭都吃不了。”
吸溜着面条,画文默默地想自己为什么这么穷呢,下一次一定让系统帮着点给他找个好一点的身份,别像这样连锅都揭不开,虽然他不强求大富大贵,但至少生活得有保障。
在完成这些世界的任务同时,画文从来没有忘记享受生活,让自己完全融入进这些似真似幻的世界,只有这样全心全意地投入,把自己真正当作这个世界的一个普通人,才会在任务完成后脱出世界时没有负担,就相当于是结束了一段人生,做了一场梦而已。
“嘀嘀——”系统设定的闹钟响了起来:【十点整,气运之子的姐姐严茹在回家的路上,还有十分钟到达家门。】
靠在木头躺椅上的画文一个翻身就起来了,揣上一根麻绳——家里仅有的还能有点用处的东西,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服就跑下了楼,装作在居民楼里散步的路人。
夜里十点的居民楼已经进入了一种相对的静谧,偶有几处倒垃圾和打麻将的声音,老人的咳嗽声和婴儿的啼哭声,抽抽鼻尖,还有垃圾道的腐酸味和附近烧烤摊的炭烧味——十分普通的老式居民楼。
谁能知道半个小时后,会发生入室抢劫和奸杀的惨案呢?
蹲在三号楼附近的一排自行车和电瓶车里,画文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方面他要救下严茹,另一方面他还得防备着别遇见巡夜的把他当作偷车贼给抓了。
十点十分:
“嗒嗒嗒……”
高跟鞋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了,一个一身职业装的女人匆匆走进居民楼大门,她一直在低头看手机,惨白的屏光把她有些疲惫的脸映得更加憔悴。
她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发了条语音,声音轻柔恳切:“抱歉啊林老师,严禄这情况您也知道,我一个人真的管不住他,他成绩也不差,就是叛逆期,请您多担待啊,明天我一定会去学校一趟的。”
严茹低声下气地对严禄的班主任说着什么,焦虑地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分外疲倦了,匆匆走过画文身边时,根本没有发现这一堆电瓶车里藏着一个人。
更没发现,自己的身后跟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在严茹即将绕进三号楼的时候,一束手电筒的光刺了过来,晃了她的眼睛一下,一个中年人从手电筒后现了形,戴着个执勤的臂章。
“陈叔?晚上好,这么晚还巡逻啊?”严茹看清楚对方后,笑着打了声招呼。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老实巴交地笑了笑:“是啊,最近偷车贼越来越多,你们也要注意着点。”
严茹客气地点了点头:“是,谢谢您提醒,幸好我家没什么车,就二禄有辆自行车。”
“你也要注意啊,小茹,”中年人晃了晃手电,“附近这几天出了好几起女同志被尾随的事件,一个人晚上回来当心着点啊!”
严茹心里一暖:“谢谢陈叔,我会注意的,先走了!”
画文隐藏在暗处默默地看着,只见严茹进了三号楼,那个夜巡的陈叔也在附近,有些纳闷严茹怎么会遭遇不测。
就在此时,一个没有脚步声的人影鬼魅般走了过来,从画文眼前一晃而过,正正撞进了陈叔手电的光中,画文隐约看见了一个极其普通的侧脸,这张脸是一走进人群就再也认不出的那种。
然而,陈叔与这个陌生人对视了一秒钟,眼神晦暗不明,两人仿佛打了个照面,手电忽地被关上了。
画文屏住了呼吸,只听见两个声音在黑暗中说:
“就她了?”
“快点,十分钟搞定!”
“这么漂亮……十分钟哪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