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禁军已?经投降,程安让其余人将他们驱赶到一处,他则带着人守在?旁边,顺便押着越国皇帝,警惕有人来把他救走。
沈无咎只看了眼地上趴着的黑衣人,把楚攸宁转过来,拂去她发上的尘土,“不急,你?头疼不疼?”
连越国皇帝都被他扯一边了,地上这?人更不重要,他现在?只担心?她用脑过度。倘若她不是伤着了,断不会乖乖被禁军围住。
楚攸宁见?转移话题失败,抬手去扯他的脸,“你?别绷着脸,再亲亲就不疼了。”
她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要亲亲抱抱才起得来的话,同理,要亲亲抱抱就不疼了。
沈无咎无奈地扬起一抹笑,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下,拿出腰间荷包里被他护得好好的蜜饯喂她一颗,希望她能好受些。
除了程安外,其余人瞪直了眼,他们的元帅竟然带着蜜饯上战场!这?传出去堪比天雷爆炸吧?
楚攸宁甜得眯起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脑子的胀痛好像真的减轻了。
她边吃边盯着他的荷包,那双小?狗讨食似的眼睛,沈无咎哪里舍得收起来不给她。
楚攸宁抱着那包蜜饯如获至宝,“刚才那越老帝桌上还?摆着一盘枣泥酥呢,可惜了。”
沈无咎失笑,“等?城里安稳就带你?去吃。”
关心?完媳妇,他这?才看向?地上的男人。
地上的男人被打了麻药,又被楚攸宁揍昏过去,趴在?地上身上落了一层烟尘。
楚攸宁弯腰要把他翻过来,沈无咎拦下她,不让她动手。
知道这?人有异能,他把楚攸宁拉到身后,弯下身将人翻过来。
男人脸上的面具早在?之前?就被楚攸宁一拳打掉,因为?出来的时候被楚攸宁面朝下扔在?地上,脸上倒是没落有尘土,就是一边脸有点肿,尤其是靠近太阳穴的眼角。
与戴着面具时的阴鸷不同,他眉峰英气,鼻骨高挺,唇形略显饱满,脸部轮廓线条分明,看着也?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呢。
关键是……
楚攸宁凑上前?看了又看,“沈无咎,为?什么我瞧着他长得有点像你?呢。”
没听?到沈无咎回话,她回头,就见?沈无咎震惊呆滞,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眼眶逐渐通红。
“宁宁,你?告诉我,他是真的吗?”沈无咎不敢相信他的奢求当真实现了。
楚攸宁终于发现事情不大对,她看看地上这?张脸,又看看沈无咎,突然福至心?灵,瞪圆了眼,“他该不会就是咱三哥吧?!”
就这?么一句话让百折不挠的沈无咎泪水模糊了双眼。
程安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跑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惊呼出声,“真的是三爷!”
这?,不怪主子不敢认,他也?不敢置信,得一个二爷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谁还?敢奢望三爷也?活着啊。
沈无咎激动得无声落下泪,用力攥紧拳头,喜到极致不能自已?。
二哥和三哥都寻回来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战利品了!
楚攸宁知道他是期待太久了,换成是她,看到人类彻底消灭丧尸,末世开启新纪年,她也?会高兴得嚎啕大哭的。
那是一种经过长途跋涉后的宣泄,不经历过的人不会懂。
她上前?抱住他,庆幸地说,“原来他就是咱三哥,还?好我最后决定把他拎出来了。”
沈无咎控制住情绪,抬头捧住她的脸狠狠亲了口,声音低沉沙哑,“还?好有你?。”
他说她是为?了阻止福王而来,其实,她是为?了他而来才对。
楚攸宁再度看向?地上躺着的男人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好像下手重了点。”
想想她第一次见?二哥的时候,就把人扔地上了,这?会第一次见?三哥,她又把人揍昏了,还?好他逃得快没受她精神控制,不然让三哥在?地上学狗爬,等?三哥醒来那才叫大写的尴尬。
沈无咎蹲下身探探鼻息,确认三哥只是昏着了,摸摸媳妇的头,“无妨,定是三哥自找的。”
楚攸宁点头,“就是他自找的,他听?越老帝的命令抓我,抓不到还?想带越老帝跑路,我阻止他,他还?砍我。“
沈无咎不得不说一声三哥命大,若是他媳妇下了杀心?,三哥焉有命在??
他喊了喊沈无非,见?没醒,就将人扶起来,心?情愉悦,“等?三哥醒了,公?主砍回去。”
楚攸宁怀疑地看了眼他,“沈无咎,你?没事吧?刚才你?还?激动得掉泪,现在?三哥都没醒你?就让人打他了。”
“他能活着皆是因为?公?主你?。”沈无咎抬头,目光灼灼,“公?主救他一条命,让整个沈家得到圆满,砍几刀又算什么。”
楚攸宁赶紧摆手,“那还?是不了,砍坏了我没法赔三嫂。”
沈无咎嘴角愉快上扬,想到此番回去不但能带二哥回去给二嫂一个惊喜,还?能还?三嫂一个三哥,他就有些归心?似箭。
……
越老帝被俘的消息一传出去,越军都愣了下,有人不信,还?想反抗,崔将军就说,他们的太子王爷都逃了,这?下越军彻底没了抵抗的心?。
有被绑火雷的说书先生得救后愤愤不平,当场就摆开台架子帮庆国劝降。
“庆国的皇帝是个好皇帝,从不伤害敌国百姓,咱们皇帝不是人啊!不但要拿自己的百姓当人肉火雷来威胁敌军,还?要把整个京城当战场,自己的君王都不仁慈,还?指望敌军对我们仁慈不成?”
“军爷们,你?们保家卫国,如今家都没了,国也?毁了,还?保的哪里的家,哪里的国!”
其中不乏受此磨难的书生也?义愤填膺,口诛笔伐,甚至有聪明的想趁此表现,想着兴许能在?庆国皇帝那里留个印象,来日?科考也?有益。
于是,没多久,越军都降了,只有少数还?自持傲骨的人被斩杀。
越国老皇帝错估了庆军的军心?凝聚,以为?拿下楚攸宁就能威胁庆国退兵,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低估了她的本事,以至于一败涂地。
而越国太子早在?看到楚攸宁大显神通后早早带人从另一城门逃,城外突袭的信王见?势不妙也?早带着余下的兵逃走。
义王确定他那日?写的信和送出去的不是一个意思,得知攸宁公?主的本事后,他没那么盲目,因为?他清楚记得那日?还?做了个关于奚音的噩梦,于是以带兵在?城外支援为?由?,悄悄带着家人往海关方向?逃。
越国皇帝的几个儿子里,唯一被抓住的只有疯癫的豫王,豫王妃早在?越国与庆国开战的时候就自焚于屋子里,免被抓去做人质,知道那个四公?主身份的人都清楚那是死遁了,从此世上再没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