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言重了,小人该当效力。”
姚崇与高力士这番大有深意的应答让张说很是不舒服。以往张说对高力士没少应酬,但高力士却从来没有过这等恭敬神态。
这时,刘幽求一把拉住高力士的手臂,将他扯到一边,轻声道:“前几天西市上刚来了一伙波斯胡,那幻术变得当真是神乎其神。后天休沐咱哥俩去瞧瞧?”
高力士小心地瞟了一眼端坐在一旁展读公文的姚崇,又看了看低着头想心事的张说,口中道:“当然,陛下那里要是没有事情,我一定奉陪。”
高力士的声音比刘幽求要高得多,至少姚崇与张说能听得清清楚楚。
……
当卢小闲听姚崇做了首辅宰相的消息后,他终于松了口气。
“先生,长安的事情基本上都安
排妥当了,看来我们得为下一步做准备了!”
魏闲云微微一笑:“你是不是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卢小闲挠挠头道:“还真叫先生猜中了,以前离开长安的时候,想着要回长安。现在在长安待久了,真算是待腻味,还是去过过军中的日子比较潇洒些!
“你可成亲还没多久呀,就能舍得三位夫人?”
卢小闲一撇嘴道:“难不成要让我在脂粉堆里老死?”
魏闲云打趣道:“你也莫嘴硬了,若不是你想让他对你彻底放心,打死我也不信,你喜欢到战场上去厮杀!”
卢小闲嘿嘿一笑,对海叔道:“马上安排,我要见赵朗!”
就在卢小闲与赵朗见面的第二天,赵朗飞马离开了长安,看他脸上兴奋与凝重的神色,就知道他的身上肯定肩负着重要的任务。
……
深夜里,姚崇府邸的书房内,卢小闲正与姚崇面对面站立着。
姚崇打量着身穿黑色夜行服的卢小闲,哭笑不得道:“定国公,你好歹也算是皇亲重臣,竟用如此方式进入我的府邸?”
卢小闲一边大大咧咧坐下,一边笑道:“老姚,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不想给你惹麻烦,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也莫少见多怪了。”
待姚崇也坐定后,卢小闲直接问道:“老姚,你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吧?”
姚崇叹了口气道:“岂止是不好过,是很难过。”
从表面上来看,姚崇在政事堂中占据了领袖的地位,张说与刘幽求也没有与他一争高下的表示。但是,如果没有全体宰相的合作,姚崇再有本领,皇上对他的支持再多加几分,他的权力也只能表现在政事堂中,却不能贯彻至整个朝廷。
刘幽求是李隆基的大功臣,张说进入政事堂要比姚崇早的多,姚崇要想施展自己的能力,前提是必须把他们两个弄出政事堂,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仅是姚崇,就是李隆基也没个合适的理由。
刘幽求处理相对容易一些,因为这个人没有处理政事的能力和经验,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事情的关键在于张说,如何找个理由将张说驱逐出政事堂,这让李隆基和姚崇很费脑筋。
卢小闲听了笑道:“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办。”
姚崇一听便知道卢小闲有办法了,他兴奋地刚要张口,却听卢小闲突然又转了话题:“老姚,营州的你事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话,姚崇有些气馁地放下了手中的镶银木箸:“陛下对营州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他这次是下了大决心,如果再强谏怕是要伤陛下的自尊了。”
营州地处大唐与奚、契丹三国边界相接之处,最初大唐设有营州都督府镇抚奚与契丹。则天皇帝时,营州被突厥攻陷。从那以后,营州名义上归幽州都督府下的渔阳郡代管,实际上根本就无法实现管辖权。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