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嘘!”
两个人影悄悄溜出小巷,拐弯抹角地来到一处僻静角落。月光下看,却是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里面是什么?”
“这箱子如此讲究,估计是好东西!”先前从墙头爬出的人得意洋洋道。
咽了口口水,望风的少年嗫嚅道:“要不,我们打开看看?”
一句话刚说完,话已经被稍大点的那个截住了:“不是说好偷来的东西一起分?”
“嗨,悄悄藏一些起来,老大也不会知道……况且我们只拿一些碎银子……”
这句话说出,另一个也有些动心了,犹豫着对望了一眼,终于下定决心似地点点头:“好,不过,你可不能说出去!”
“放心吧,主意是我出的,怎会去泄自己的底。”
两人兴冲冲地将包裹打开,里面露出一只雕刻精美的红木箱子。箱上并没有上锁,只松松地横着插销。将插销取下,小心翼翼开启……
……
“小闲哥!”半夜三更,燕谷急急带着周爽来见卢小闲。
卢小闲知道这个时间燕谷来找他,肯定是有急事。
“大人,我打探了一个消息,觉得对大人有用,便来见大人了!”周爽向卢小闲施礼道。
“什么事?”卢小闲问道。
周爽伸手从背后抓小鸡一样抓出来一个孩子,看起来十三四岁,衣衫褴褛,双眼骨碌碌的灵活异常。他个头矮小,躲在这周爽身后,根本就看不见身形。
“这是谁?”卢小闲奇怪的看着小孩。
周爽答道:“他是城中的乞丐,也是我安排的眼线……”
卢小闲看着小乞丐道:“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昨夜我和瓜哥到一户人家……那……那个……捡到一个箱子……”
见他吞吞吐吐,卢小闲立刻明白了所谓的“捡”是怎么回事,不动声色道:“然后呢?”
“然后……”
听小孩将事情细细道来,卢小闲没有说话,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粮草营的地形图、与李重福来往的书信、还有银票和一些物什。
可以判断这个箱子的主人是张灵均,搜了这么久没搜到的张灵均,竟然躲在了这户人家。而且,所有证据显示,这起焚烧军粮的事件就是由他一手策划的。
送走了周爽和小乞丐,卢小闲已没有了睡意,他喃喃自嘲道:“没想到漏网之鱼,竟然翻起了大浪!”
卢小闲连夜通知薛讷,派人前往这户人家搜查,谁知张灵均竟然提前得到消息,又连夜溜了!
卢小闲叫来魏闲云,两人一直商议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洛阳城中出现了更多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以张灵均逃跑的那户人家为中心,开始向四周挨户排查。
或许是兵力不够,出城的城门前守卫的兵士却不是很多,他们对行人盘查也不算太严。
到了晌午时分,一驾马车朝着城门而来,守门军士掀来车帘,见车上坐着一个贵妇人,她头盘高髻,身着盛装,脸上蒙着一袭面纱。
洛阳城与长安城一样,贵妇人出门大多都会带着面纱。
士兵看见车上坐的是女眷,挥挥手就要放行。
“等等!”卢小闲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他的身后跟着一身戎装的安波柱。
“烦请夫人将面纱取下!”卢小闲很客气地对贵妇人道。
贵妇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但看的出,她对卢小闲的举动很不满意。
“我叫卢小闲,想必夫人您也听说过!现在是特殊时期,鲁莽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卢小闲知道自己在洛阳的名头很响,此时也毫无顾忌地打起了这名头。
贵夫人无奈,只好取下面纱。
卢小闲仔细打量着贵妇人,这是个不漂亮的女人,甚至可以说很丑陋,但的确是个女人,与张灵均丝毫沾不上边。
卢小闲歉意地对贵妇人道:“夫人,冒昧了,请出城吧!”
贵夫人点点头,正要蒙上面纱,却听卢小闲大吼一声:“张灵均,你还真想走吗?”
贵妇人手一抖,面纱掉在了地上。
卢小闲对左右军士冷声命令道:“给我拖下来痛打,若不打的鬼哭狼嚎,军法从事!”
卢小闲下如此奇怪的命令,不仅让安波柱有些摸不着头脑,众军士也没怎么听明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