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想出办法了吗?”海叔问道。
“想是想好了,不过我还得争取陛下的支持!”说罢,卢小闲起身道:“我得进宫一趟!”
……
卢小闲见到床榻上的李显,大吃了一惊,短短几天没见,李显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脸色苍白,眼角镶上密密的皱纹,眼中还带着好些血丝,像藏着许多苦涩的东西,整个人憔悴的不像样子。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卢小闲关切地问道。
“唉,年纪大了,心悸失眠,头晕胸闷,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李显叹口气道。
“让太医瞧了吗?”
“瞧了,说是肝气郁结,气滞血瘀,脾肾阳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太医也给开了安神的方子,朕这两天一直在吃药呢,苦的紧呐!”
卢小闲问道:“陛下,您是不是想奴奴了?”
“是呀,这些天,朕一想到奴奴,心里就难受,朕对不住她呀!”说话间李显的眼圈又红了。
卢小闲叹口气不说话了,两人沉默了好久。
终于,卢小闲咬咬牙道:“陛下,臣已经打听清楚了,吐蕃国内发生叛乱,将边境的兵力调回国平叛,又怕大唐趁机发兵攻打,所以才派使团来长安与大唐结盟。本来他们没有把握和亲,但他们贿赂了宗楚客十五万两银子,宗楚客答应帮他们斡旋,才有了后来朝议和亲之事。所以说,奴奴之事宗楚客脱不了干系。”
说这番话的时候,卢小闲有意隐瞒了太平公主也介入此事,现在还不是与太平公主翻脸的最佳机会。
“混蛋,宗楚客简直就是个混蛋!”李显听罢大怒,一手捂着胸口,伴着剧烈的咳嗽声,他的身体颤抖着,面部涨的通红。
良久,李显终于停了下来,他神情落寞地长叹道:“这都怪阿韦,阿韦已不是当年的阿韦了!若不是阿韦护着他,我早就将他罢黜了!”
李显口中的阿韦自然是韦皇后。
“陛下,这事交给微臣,微臣要替奴奴出一口气!请陛下恩准!”卢小闲煞气十足道。
“你打算怎么办?”李显问道。
卢小闲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李显听罢,有些担忧道:“可是皇后那里……”
卢小闲安慰他道:“陛下放心,微臣会先说服皇后娘娘的!”
“你能说服她?”李显似乎不信。
“我有办法,请陛下放心!”
“小闲,你可莫伤了皇后!”李显还不忘叮咛道。
卢小闲听罢,不由摇头苦笑。
……
“不行,不管怎么说,宗楚客也是当朝宰辅,你这么做让他颜面何存?本宫绝不允许你这么胡来!”韦皇后断然道。
卢小闲据理力争道:“宗楚客收受贿赂,误国误民,陛下被他气病了,微臣只是教训他一下,为陛下出口气,难道不应该吗?”
韦皇后摇摇头:“就算你说破了天,本宫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卢小闲笑了笑:“那微臣和娘娘做个交换如何?”
交换?”韦皇后狐疑地看着卢小闲,没有说话,但很明显在等待着卢小闲的下文。
“皇后娘娘还记得微臣曾经说过的那股神秘力量的事情吗?”
韦皇后目光一闪:“你查出来了?”
卢小闲点点头,不说话了,他知道韦皇后肯定沉不住气。
果然,韦皇后缓缓道:“你若能说出来,本宫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刚才的建议!”
“那股神秘势力背后的黑手不是别人,就是谯王李重福。”卢小闲一语惊天。
“原来是这个孽种!”韦皇后恨声道。
韦皇后对李重福有着滔天的仇恨,因为她一直怀疑自己的亲生儿子李重润就是死在李重福手中。李显即位后,追赠李重润为皇太子,谥号懿德。韦皇后经常在李显面前诬陷他:“李重润被杀,是李重福在则天皇帝面前诬陷所致。”
李显因此将李重福贬为濮州员外刺史,不久又改任他为均州刺史,并且命人对他严加防范。
韦皇后脸色铁青,沉吟片刻后,咬牙切齿道:“本宫这就奏明陛下,派人缉拿这个狗贼!”
“万万不可!”卢小闲摇头道:“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谯王便是这神秘势力的幕后之人,可是却没有证据。冤鬼案之后,崔文利突然消失,此事便死无对证了。若皇后娘娘贸然派人辑拿,不仅会彻底逼反他,而且还会被世人误认为娘娘容不下谯王而故意构陷于他!再说了,谯王在幕后经营了这么多年,他的势力有多大,谁也不知晓,若逼的他狗急跳墙,反扑起来我们将会很被动!”
“你说的也有道理!”韦皇后点点头,“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卢小闲胸有成竹道:“微臣的意见是暂且装作不知道此事,在暗中先将谯王的底细调查的清清楚楚,然后再逐一清除他的党羽,等他成了孤家寡人,再给予他雷霆一击。”
卢小闲的计划无可挑剔,让韦皇后无法辩驳,只得同意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