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沉思了好一会,对法正方丈道:“废太子藏在小赵那里也算隐秘,但为了以防万一,还得考虑几手后招。我是这么想的……”
听老叫花说完,在坐几人不住点头,老叫花这法子不错,按这法子想要撑完这二十一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见大家没有意见,老叫花盯着林老爷道:“这事就这样吧,小林,正事说完了,我还得叮咛你,无稽那事委屈你了,你得多上点心!”
林老爷不由苦笑道:“师伯,您为宝贝徒弟可真够下功夫的,我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只是不知他能否理解您老人家的这番苦心!”
老叫花淡然道:“做你该做的便是,无稽那里不用你操心了!”
法正方丈忍不住笑道:“师兄,真不知你这宝贝徒弟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拉着我这几个小徒弟,一起对付大徒弟,这不是窝里斗嘛?”
卢无稽设法拉拢常把头、赵掌柜和吕捕头,共同对付林老爷,他根本没想到,这些人全都是法正方丈的徒弟,难怪法正方丈会觉得好笑。
老叫花却不这么认为,他瞅了一眼法正方丈:“你觉得好笑是因为知道内情,以无稽现在的境地能想出这么个法子,单凭这份勇气和谋略,就是个可造之才!”
听了老叫花的话,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卢小闲,脸上露出了笑意。
……
几个徒弟走了之后,卢小闲与法正方丈和老叫花留了下来。
法正瞅着老叫花,苦笑道:“师兄,其实你不说我也早有解散天煞的打算了。那一战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吧,靠赌气是不行的!”
老叫花欣慰道:“难得你能这么想!师弟,天煞解散后,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法正微微一笑:“到时候,我也不做什么方丈了,打算带着狼天四处去走走,也好享享清福!”
“为何偏偏带的是狼天?”老叫花很是不解。
法正一脸慈祥道:“也不知怎的,我对这孩子天生有一种亲切感,就如同父子一般,和他在一起,我心里舒坦。”
法正比老叫花小两岁,但看上去却比老叫花苍老的多,老叫花不由感慨道:“师弟,这些年苦了你了!”
“咱们俩彼此彼此,要真说苦,三师弟最苦,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说到这里,法正懊悔道:“都怪我,当年要不是因为我,就不会发生素妍那件事了,三师弟也不会不辞而别了!”
听法正这么一说,老叫花心中一滞,情绪顿时低落:“说好的,以后不再提素妍这事,你怎么又提!”
法正歉意道:“看来我们都老了,总爱回忆以前的事情!不提了,不提了!”
“你们别光顾着想以后的事!”卢小闲提醒道,“据我所知,这些天幽州城来了不少面生之人,这二十来天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过!”
听卢小闲这么一说,老叫花与法正二人脸上显出了凝重之色。
……
魏闲云瞅着眼前之人,淡淡问道:“准备好了吗?”
那人脸上木然,点头道:“请先生放心,只要他出现,我肯定会认出来的。”
魏闲云此次前来幽州,准备的非常充分。
李重俊不喜欢读书学习治国之策,最好斗鸡走狗,尤其对赌博情有独卢。做太子的时候,他曾多次微服前往长安最大的天通赌坊赌博,为此没少被陛下训斥,但总也改不了。
魏闲云心中清楚,一个人多年形成的性格和习惯,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李重俊也不例外。因此,此行他专门将天通赌坊赌术最好的余宝官也带到了幽州。
余宝官在天通赌坊曾经见过微服的李重俊,魏闲云让人给余宝官易了容,安排他去幽州的赌坊展示赌技,就是想通过余宝官将将藏匿的李重俊引出来。
魏闲云坚信,只要李重俊在幽州城,肯定会忍不住露面。到了那时,局势便会在自己的掌控当中。
……
暖暖的阳光伴着午后的风,吹得人有点慵懒,也许春困正应此景了。
到了吃饭的点,下馆子的人还真不少。官正街吃饭最上档次的当然是最东边的秋风破酒楼,可若说住宿条件最好的,那就非官正街西头的宾至客栈莫属了。南来北往的旅人客商,若要在幽州城盘桓逗留,但凡是有些身份的,大多都会住在宾至客栈。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