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道长,怎么样?”卢小闲笑着问。
“做得如猪菜狗食,难以入口。”玄虚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听了玄虚的话,刘祺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管怎么说,陈三也是洛阳城数一数二的大厨,怎么到这个老道嘴里,却被说的如此一文不值。
卢小闲故意沉下脸来,看着刘祺:“这是怎么回事?去把陈三给我喊来!”
刘祺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惶恐的点点头,赶忙转身而去。
听了刘祺的诉说,陈三不乐意了。
什么?
如猪菜狗食?
他哪里肯服?
解下围裙,陈三便气呼呼来到了卢小闲和玄虚的桌前。
他不顾规矩礼仪,直接质问玄虚:“这位道长,你也太挑剔了。我的手艺,至少洛阳城还没有敢说不行,你怎么能说出如此难听的话呢?”
谁料玄虚根本不买他的账,冷笑道:“羽毛未丰,便口出狂言。你才掌了几天勺!”
玄虚是卢小闲的客人,刘祺怕陈三顶撞再说出不敬之言,赶忙赔笑打圆场:“道长息怒,小厨不恭,务请看在我面上多多海涵。不过,这陈大厨掌勺倒有了些年份,刀功也算了得的……”
“刀功?”玄虚微微一笑,“如何了得?我倒想见识见识,倘若刀功果真了得。那必是做菜一时轻心。如此,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刘祺一听,心中顿时释然,忙向一边陈三使个眼色:“既然如此,我就让陈大厨给道长献艺赔罪。”
听了玄虚的话,陈三心中这个气呀,他从鼻孔里冷冷一笑,也不回话,转身便向厨房而去。
玄虚也不计较,起身和刘祺一起跟着而去。
马上有热闹看了,卢小闲脸上都快乐开了花。
后堂的砧墩板前,陈三操起一把锋利的菜刀,傲慢地斜眼看着玄虚。
厨师的刀功虽然被视为雕虫小技,但自古也有其承传。
基本上,以用刀的顺序来说,厨刀有阳刀与阴刀之分,阳刀宰杀活的禽畜,而阴刀则分割已宰杀完毕的食材。
除此之外,又有生刀与熟刀之别,生刀切上砧而未煮之物,熟刀则分剖已熟之菜。
生熟刀中若再细分,其用途又批刀和斩刀,批刀主要料理无骨肉与蔬果,斩刀专门对付带骨或特硬之物。
一柄好刀,包括材质与设计。刀柄与刀身的比例因人而异,重量亦因用途与臂力不同而不同,但要能与手掌曲线契合,稍重为佳。
刀会认生,故在厨中绝无借刀之事,轻则大小方圆不匀,花丁不碎,重则断指伤人。
一柄良刀未必能造就一位良厨,但一位良厨则定有一柄宝刀。
此刻,陈三手中便是一柄良刀。
常人切割,能够整齐利落就算及格,但作为厨师,什么材料用什么样的刀功,却要花些时间琢磨。三五年虽然也可出师,但真正要得到其中精髓,非用一生来追寻,其中还要有名师指点,方可完全。
“道长,献丑了!”陈三的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语气中却分明是示威。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