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她也是校董之一。
蒋教授不能接受。
“你?不可能。”他不相信:“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事?你们?你们几个知道吗?”
杨乐和剩下的几个人也纷纷摇头,真的没人知道这事,他们的吃惊程度绝不比蒋教授来的小。
晏秋冷静清秀的面孔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她道:“蒋教授,任命周一会下来,现在,我可以把姜音的名字添上去了吗?”
一霎时,蒋教授的脸色变得五彩缤纷,煞是绚丽。
不是不后悔的。
蒋教授想起刚才他在激动之下他都说了些什么。
是的,他肠子都悔青了。
但没奈何,他只恨他时运不济,阴沟里翻船。
同时,他又厌恶命运的不公,凭什么他埋头苦干,兢兢业业,熬了这么多年才评上副教授职称,而晏秋,比他小了好几岁,少工作好几年,却那么轻松的评上?
现在,她又成了校董。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呵,他早看清这世界了,有钱有权才有一切。
蒋教授忍下心里所有的不甘,他站起来,换上笑容道:“原来是小晏董,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既然您都发话了,名字自然是要加上的。”说罢,他又换了一副面孔对着杨乐道:“小杨,该怎么处理就按流程处理吧。”
杨乐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蒋教授也点了下头,又换上笑容对着晏秋道:“我还有事,失陪。”
他走了。
这次这个亏,他吃的不算小,但代价还在可控范围内,一来,他自认没错,二来,他也吃定晏秋年级轻轻,又刚刚走马上任,一定不会做出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臭棋。
等蒋教授走后,办公室一时安静下来。
没人说话,确切的说,是没人敢先说话。
晏秋深知大家在忌讳什么,她转身,对着大家笑笑,半开玩笑道:“怎么,没人祝贺祝贺我吗?”
三个人彼此瞧瞧,忽然间大家又都笑了。
怎么说呢,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因为校董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天与地的距离,入职几年,他们最多的也只是远远望上一眼遥不可及的校董,而那些校董,也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晏秋则又不同,她与他们相处几年,是从平地跃上去的,是平民校董。
总之,杨乐是不怕她,也不防她。
当下,他不敢置信的笑着道:“你什么时候成校董了,也不提前透透风声,害我担心你半天。”
“我原来没想到这么复杂的,这下弄的他十分没有面子。”
杨乐哼了一声:“活该,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仗着自己多几年工龄,评了个副教授,拽的跟什么似的,你之前在家休养了一年,我可是苦了老命了,什么闲杂事都找我弄,怎么说我也是个导师好不好。”
“好了你。”晏秋觑了他一眼道:“你最近小心些吧,省的他把气都撒在你身上。”
“我不怕他。”杨乐道:“我在他面前小心惯了,再说我也不是他手下。”
“我是担心他给你使绊子呢。”晏秋提醒他道:“一个人要是存心想找错处,总是能找得到的,总之你还是小心些吧。”
杨乐点点头,但他马上又道:“叮嘱我这些,你以后不会不在学校了吧?”
一想到此,杨乐心里就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沃克利的校董常难见上一面,他记忆里上次见校董来校,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好在,晏秋打消他的顾虑:“我还留校,不过不再和你们一间办公室了。”
“也好也好。”杨乐放下一颗心,笑嘻嘻道:“短暂的距离产生美,你要是不介意,我可是要去你那里喝茶的。”
晏秋也跟着笑一笑:“你们今天加班也辛苦了,等下我给你们叫下午茶,一定赏脸。”
几个人一听有咖啡喝,有蛋糕吃,当即喜上眉梢起来。
晏秋也留下与她们一同加班,下午茶与晚餐她一并提供,一直忙到晚上近七点才各自离校回家。
家中冷冰冰的。
晏秋在S市的家,离校不远,在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内,五室两厅,足两百平。
这么大的房子,她一个人住,怎么样都感觉空荡荡的。
已经住了一年,从前在未找到姜音时,也没感觉这么明显过。
夜深不能寐。
早晨,晏秋赖床到九点才起身,她替自己煮了咖啡,又感觉肚子有点饿,但她打开冰箱,那里却是空荡荡的只有鸡蛋。
要是阿音在就好了。
晏秋莞尔,随后她洗漱装扮后,稍喝了些咖啡就开车前往姜音的家。
晏秋算好时间,等到她站在门口时,时间刚好指向十一点半。
按门铃,过了有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姜音拿着铲子出现在门口,她看见来人是谁后,即吃惊又欢喜:“晏教授?你怎么来了?”
晏秋笑:“我闻着饭香味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