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像是对了个调，从前她攻晏秋受，现在……
咳咳。
姜音摇摇头，赶紧遏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们在四十分钟后抵达医院。
晏秋将车驶到停车位，然后一起上电梯到五楼找到骨科。
这期间晏秋打了通电话，随后她们就一路畅通无阻的找到了某专家的办公室。
专家是个很和蔼的老人，他说他姓赵。
赵医生温文儒雅，一直笑容可掬，因此姜音原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经过简单的询问，赵医生告知她们要再拍一张新的片子。
忙忙碌碌，等她们再次回到赵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赵医生看了看新片子，又看了看以往的片子，他笑道：“恢复的很不错呀，你要多些耐心，平常的伤筋动骨还需要一百天呢，慢慢来。”
“可是。”姜音道：“我是拉大提琴的，我现在握琴弓的时候还感觉使不上力气。”
赵医生点点头，他牵过姜音的手掌，分别在几个地方按了按：“有感觉吗？”
姜音点头。
“我看你之前的病例，你的正中神经当时有一些损伤，但在后期的复诊病例中，都显示你手掌的感觉障碍在一点点恢复，你自己有没有感觉呢？”
“有。”
“这就对了。”赵医生耐着心道：“神经是有一个自我修复过程的，这个过程是有些慢，但好在，它是会修复的。
“至于你现在拉大提琴感觉使不上力，也是正常现象的，一来，你手臂里有钢板及髓内钉，它起到一个固定的作用，但它同时也很重，二来呢，因为骨折，你的右手修养了一年，因此它会有一个肌肉萎缩的现象，所以你感觉到吃力，懂我的意思吗？”
懂。
肌肉萎缩，钢板还重，两个相辅相成，形成现在的局面。
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
姜音高兴起来：“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后期做好康复训练，是完全可以恢复如初的？”
“恢复如初？”赵医生呵呵笑：“或许可以，但这也是要很久之后的事了，毕竟你的骨折还是很严重的，前期这两年慢慢来，恢复个七八成总是可以的，再过两三年，变成八九成，你懂我的意思吗？就算真的如初，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姜音的心又随着赵医生的话凉了下来：“您的意思是，就算能恢复到我原先的状态，最起码也要四五年的时间了。”
四五年，她最重要的几年还是因此耽搁了。
“慢慢来。”赵医生道：“你现在恢复的很好，再巩固巩固，一个月之后就可以过来拆掉钢板和髓内钉，再之后你就好好做训练，情况好的话，时间缩短也是不一定的，毕竟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说对不对？你这么年轻，恢复速度还是很快的。”
姜音并没有因为这话高兴多少，她点点头，只是道：“我知道了赵医生，谢谢您。”她站起来。
晏秋却在这个时候道：“阿音，你先出去一下，我还想和赵医生说几句。”
姜音没说话，直接走出去了。
她这会儿的心情一点起伏也没有，她是一池死水，来时的激情澎湃，也早已溺毙在水里了。
很快，晏秋从办公室里出来，神色与往日的她并无二致。
她们两个一路默默无声，从五楼一直回到车里，直到行驶出医院，路程过半，姜音才终于忍不住了。
“你刚才，和赵医生都说了些什么？”她问。
“你关心？”晏秋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姜音不服道：“我为什么不关心，事关我的手。”
晏秋冷冷地扫她一眼：“你这会儿像霜打的茄子，我还真以为你不关心呢。”
姜音声音闷闷的：“我刚才是不关心，但我现在又想关心了，我的激情被人一盆冷水浇下来，你总得容我缓缓才能重新散发点儿热气吧。”
还有的救，总归没有再缩回洞里。
晏秋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她道：“我问赵医生什么时候有时间，好请他吃顿饭答谢。”
“吃饭？”姜音呵了一声：“鬼信。”
“骗你做什么。”晏秋道：“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一号难求，我托人才能在今天帮你瞧一瞧，自然要请他吃饭的。”
“那你干嘛还背着我说？”
“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留在那里也是徒增心烦，所以干脆叫你出去自己静静了。”
“好吧。”姜音不想再纠结这事了，干脆道：“刚才你也听见了，我的手想恢复还要好几年呢，现在你还想让我去沃克利吗？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晏秋笑一笑：“我从没这么想过。”
“为什么？”姜音不冷不热，事不关己似的：“四五年呢，等我好了，大学也要毕业了，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此呢。”
“医生也说训练做好了，时间可以减半呢。”
晏秋扭头觑了她一眼，正色道：“阿音，上帝赋予人类一双手呢，你又干嘛总执着于一只手呢？”
作者有话要说：来拉，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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