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越灵松总是格外鲜活明艳,即使被困在此地,依旧积极的对待生活,她的脸上从来只洋溢着笑意,从未见过半丝苦闷忧愁。伏姜看着她每天那么认真的生活,总会时不时陷入恍惚,仿佛岁月就是这般的静谧,生活就是这样的美好,那些曾经在他脑海中掀起波涛海浪的过往和以往的那些仇恨愤懑,在此时好像都能放下。
他时时提醒自己,万不可被她的虚伪表象所迷惑,她就是那般的阴险狡诈,总是将人骗得团团转,这一切都是她为了忽悠他制造的假象。然而虚伪也好真实也罢,平心而论,这段日子确实是他踏入俗世后过的最轻松愉悦的时光。
而此时那张总是笑吟吟的脸青白一片,嘴角溢出的鲜血更衬得她脸色惨白无比,她的心跳脉搏甚是微弱,下一秒就有可能断气,她真的快要死了。
伏姜陷入了迷茫,怎么会这样,她的修为做不得假,怎么会被他轻轻一掌打成这般模样,她之前不都是在演戏吗?
他搭上她的脉搏,仔细探查了一番,眉头不禁深深锁起。
她的修为的确不假,但是丹田却被封锁住,徒有高深的修为,却无相应的实力,能使出体内暂存的能量,却无法承受更深的伤害,这才被他一掌击飞。丹田是修士最重要的命脉,若不是情非得已的危急关头,是万万不能封锁的,稍有操作不慎神魂根基便会受损。以她的情况来看,倒像是伤重之下丹田自行封锁,连带着神魂也受损了,她说她之前伤到脑袋失忆了,现在看来真有可能是真的。
伏姜看着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双目渐渐赤红陷入了狂躁。之前以为她隐藏实力故意演戏,逼得他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看来她还真的没演,表现出来的就是真实的实力,眼下她昏迷不醒毫无防备,他现在杀了她可谓是毫无后患。
她与那些人沆瀣一气足足困了他数百年,这几百年的屈辱折磨光是想一想就令他双目赤红暴躁难忍。直至他将要突破桎梏时,这女人还巧言令色的哄骗他,口口声声说要帮他脱离苦海,原因是她早就看不上她那个狗贼老爹,不想让她爹得到他修为大涨。结果她不想让她爹得到他的原因竟然是她自己要图谋他,于是在他度雷劫的关键时刻出手暗算,若不是他也手握她的把柄,怕不是已经被她得逞了。
即使如此,顾绾丝的偷袭依然导致他度雷劫失败身受重伤。他最终破釜沉舟拼了老命撕开川邑乌山的结界,这才获得一丝生机。
而现在她竟然失忆了,将以往她对他所做的那些可恨的事一并忘却,还救了濒死的他,与他和谐生活至今,这是多么的可笑,害了他又来救他,难道他还要感激她不成。
伏姜伸手握住越灵松的脖颈,心中颇不平静,以往被强行压下的暴戾翻涌而起,激的他浑身散发着杀意。他的手掌渐渐收紧,紧紧握住她纤细的脖颈。
她晶莹纤细的脖子看起来如琉璃般易折,只要他再稍稍收紧,这个害他落得如此境地的女人马上就会命丧黄泉。
越灵松昏迷中也感受到脖子上深深的压力,除此以外她浑身上下冰冷一片,冷的她骨头缝都在散发寒意,她嘤咛一声,伸出手扒拉了一下脖子上的手掌,又扭过头,将脸往散发着温热的方向凑。
伏姜神情莫测的看着将脸埋在他腰间的越灵松,阴狠的说,“我早就说过,色.诱是没用的。”
越灵松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冷的发抖,情不自禁的将整个身体往温暖的方向凑。
伏姜低头看着整个人都快要缩进他怀里的越灵松,额间青筋直跳,他又握紧了她的脖颈,咬牙道:“今天你必须得死。”
越灵松感觉身体漏风的厉害,骨头缝里都在呼呼进风,光是凑近热源还远远不够。她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把抱住身边发热的热源,将头深深的埋了进去。
伏姜心里突了一下,望着如八爪鱼一般紧紧扒着他的越灵松,握在她脖颈的手掌怎么也收紧不了了。
过了好半晌,他双眼赤红渐消,手上力气渐松,咬着牙骂了一句,“你果真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