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程珩是怎么回答的秦笙已经不记得了，封行止很快循着她留下的痕迹找到了她，在她昏过去前将她送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之后秦笙在那里养了大半年的伤，刚回去就碰上了找过来的林氏夫妇。
“是吗？”秦笙嘴角扯了扯，脸上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我不知道……”
唇角被人按平，程珩看着她，声音低沉：“别笑了。”
秦笙一怔，僵在原地。
“对不起。”
片刻后，她抬手遮住了眼，轻声道：“我其实很开心的，你还记得我。”
手背覆盖上了另一个人的手心。
“嗯，我知道。”
覆在眼睛上的手被人慢慢拉了下来。
程珩用的力气不大，手上的动作轻柔又小心。
等秦笙眼里再次刺进光，对方看着她的样子唇角略弯：“哭起来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
秦笙有些不自在，略略避开眼，耳尖染上一抹薄红，小声道：“是吗？”
程珩脸上笑意不减：“是啊。”
微凉的手指在眼尾轻轻蹭过，最后贴上眉心，把她蹙起的眉尖划平。
秦笙听见他道：“虽然哭起来还挺好看的，但以后还是不要哭了。”
“否则我会想，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程珩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不然你也不会总在我面前哭。”
秦笙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张了张口：“不是……”
“不过没关系，”程珩低笑着，拇指按过她眼尾那抹薄红：“以后会对你更好的。”
“好到你一见到我，就会忘记那些不开心。”
“所以，”
他轻轻抬起秦笙的脸，声音温柔和缓：“笑一笑，好不好？”
………
秦笙最后还是没有住进程珩家。
因为她整个人开心的都快要傻掉了，从听到程珩之前有找过自己，到后来的那些话。
秦笙用没受伤的左手鞠着凉水往脸上拍了拍，物理降了降温。
想到昨晚的事，秦笙窘迫的同时还有些懊恼。
怎么在程珩面前哭了那么多次呢？
自己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
等浮动的思绪慢慢沉淀下来，秦笙给安逸和打了个电话。
“嗯，我没事，只是小伤。”
等说完伤的事，秦笙顿了一下，低声道：“狐狸，我……今天见到一个人。”
……………
晚上就一些事情和安逸和聊的很晚，秦笙第二天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子有些沉，额头很热。
六点半的时候秦扬他们过来敲过一次门，秦笙含含糊糊地应了两句，就盖着被子继续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门被人敲响了。
秦笙翻了个身，被子拉到头顶，把自己埋的严严实实的。
外面的人敲了一会就停了，很快，手机振动了起来。
“唔……”一只手慢吞吞地从被窝里伸出来，将枕头边的手机扒拉了过来。
“谁？”
秦笙闭着眼，声音里带着鼻音，明显还没大醒。
“去学校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
秦笙一激灵，瞬间就醒了。
“没、还没去。”
“还没起？”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笑了一声，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点哑，烫的秦笙耳尖都红了。
秦笙晕晕乎乎地从床上爬起来，欲盖弥彰：“起了！”
“嗯，我在门口。”
外面又传来两声敲门声：“开下门？”
“哦、哦，好，马上。”
秦笙下了床，随手抓了两下头发，踩着拖鞋就去开门。
门口，程珩手上提着一个保温桶，透过门看着门后站着的小姑娘。
脸颊两边挂着不正常的红，越发衬得她肤色苍白。
没什么力气的倚着门柜，十月中旬，外面的温度还没降下去，她却把睡衣领子拉到了顶端，扣子扣的严严实实的。
眼尾染上了红，却不像昨天哭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懒懒散散的，浑身看着没什么劲儿。
程珩越过她将保温桶放到她后面的门柜上，之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眉心先皱了起来：“生病了？”
“唔……”秦笙茫然地看着他，左手也在额头上贴了贴，是有点烫。
“应该是的吧。”音色略显无力：“温度确实有点高。”
“家里有温度计吗？”
“有吧。”秦笙侧过身让他进来，自己晕晕沉沉地飘去了书房：“我记得上周小扬买了放抽屉里了……啊，找到了。”
秦笙又晕晕沉沉地飘了出来。
程珩打开帮她甩了甩。
秦笙接过来窝在沙发的一角量温度。
“不是什么大事儿，”
见他担心，秦笙安慰道：“一会儿我吃点药就好了。”
秦笙是真没把发烧当回事儿。
就发个烧而已，又不是缺胳膊断腿。
过了十分钟，她拿出来温度计一看。
39度5。
程珩眉头皱得紧，起身去厨房给她接了杯温水过来。
生病的人嘴巴都会有点苦，他往里面加了点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