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言心里呵呵:“谢谢。”
谁爱送,谁送,反正她不稀罕。
能控制自己说谢谢,而不是求之不得,这已经是她拼了命克制的结果了。
“仲霆,你看他,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苏鸢儿小声嘀咕,看到霍仲霆似乎脸色不对,立马改口。
“您别生气,不需要跟她一般见识,没什么情商而已,心眼儿应该不坏。”
叶轻言心说,我真是谢谢您呢。
茶水间已然成了叶轻言的工作间了,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和花茶,酒会一般晚上十点半开始,凌晨三半钟结束。
宾客们的时间不一样,凌晨一点就会有人陆陆续续的退场。
一连七天守着这些祖宗,叶轻言边煮茶边打瞌睡。
抬头看到个人影,瞌睡瞬间被吓掉了。
“阿让?”叶轻言很意外,阿让一般都跟她不认识似的,躲得远远的。
“叶小姐,老大喝了酒不太舒服,我来拿他的解酒茶。”
叶轻言礼貌的笑笑:“霍先生交代过,不用煮他的,所以我没有为他配制。”
门口,霍仲霆冷冷地朝里看了一眼。
“阿让,走。”
“老大,我请。
阿让想说,相识一场,叶小姐不至于连一杯茶都不肯煮给他喝。
“走!”
“是。”
阿让转身就走。
叶轻言的手握着玻璃杯的把手,又默默的松开了。
那一杯她每天都调配,单独煮,但从来没有人喝过的醒酒茶,已经被倒了进去。
她刚才其实想说,这一杯是普调的,都能喝,只是人家现在也不稀罕了。
时间才刚过凌晨一点,叶轻言将第一波解酒茶放在小推车上,沿着二楼的走道走了一遍,给已经打算休息的人送进去。
她穿着自己的衣服,但是带了游轮女佣的围裙。
二楼有接近二十个房间,她一间一间的敲着门,现在下场的人还很少,只送了三四杯出去。
这些祖宗都矜贵得很,只喝刚刚煮好,凉至六七十度的茶。
这些没人喝的自然是直接倒了,收拾干净茶具,叶轻言开始准备第二轮。
楼下的舞池里一片莺歌燕舞,女人的娇嗔,男人的调笑,好一个繁华俗世里的现世快乐。
霍仲霆捏着酒杯坐在角落里,苏鸢儿穿着香槟色的露背礼服,端着香槟酒过来。
“不舒服吗?”
“头有些痛。”
苏鸢儿善解人意的夺走了他的酒杯:“还早呢,现在就喝高度的会受不了,我去给你换一杯。”
等她扭着腰肢回来的时候,霍仲霆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有些口干舌燥了。
“你喝这个。”
霍仲霆接过酒杯,喝了一大口,身体更热了。
“嗨,霍,我能不能请你心肝宝贝跳支舞。”
一个法国人过来,弓腰九十度朝苏鸢儿行了个绅士的礼。
苏鸢儿不想去,可是又不敢得罪霍仲霆的客户,只噘着嘴看着他。
霍仲霆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你跟他去跳吧,我上楼休息一会儿。”
霍仲霆从一楼酒会现场出来,扶着楼梯走上二楼,他身体晃了几下,眼前越来越模糊。
他脚下虚浮,推开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