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远脸烫了一下,起身下床把丢在床位的被子丢回他的身上,掩盖住那副身躯,“有烘干机,我去给你洗。”
“远儿脸皮这么薄?”易州问他,“我光着你也会不好意思?”
宗远没回答,冷着一张脸出去了,易州从被子里扒出一块缝隙看他的背影,竟然会觉得远儿好像也挺喜欢自己。
他一向自信,这个时候倒是有点自我质疑了。
易州蒙住被子又眯了会儿,宗远把他价值不菲的衣服随便丢进洗衣机,撒着拖鞋又回来躺下。
易州再睡醒一觉的时候看到身边躺着的宗远,有些好笑,刻意保持距离在两人身体中间放个枕头,就能当做昨天晚上搂着自己的事情没发生过吗?
他有时候别扭地格外幼稚,可也招人疼。
易州是有工作的,所以半晌午就离开了,宗远的病好了,新歌发布宣传工作也得继续。
被宗远胡乱丢进洗衣机的衣服肯定是没法穿了,郑淮一个经纪人兼职助理,还得给他送衣服来。
“明儿给你招个助理吧!”郑淮果断拍板,“天天伺候你工作还得伺候吃穿,成保姆了都。”
易州边往身上套衣服边赞同点头,“好,招助理。”
郑淮:……
他答应的那么干脆,回头人一招来就各种刁难,这么好几年被他作得没留住一个小助理在身边,不然也不是他这个金牌经纪人在干这个活了。
“你能对人家客气点儿?”郑淮问易州,他一度怀疑易州不好相处这种坏名声,有一半的功劳都在于那些被易州嫌弃走的助理们。
易州似笑非笑看向他,“你给我放那些漂亮的小鲜肉在身边,难道不知道我喜欢男的?”
郑淮被他说的一噎,下意识看向房门外,宗远坐在那优雅地吃着早餐,“你也不怕宗远听到。”
易州偏头看向远处的宗远,眼里划过一丝温柔,“我倒是希望他知道,是好是坏,我都等七年了。”
“可你提都不敢提。”说到这,郑淮有些瞧不起他,喜欢一个人还忍七年,大大方方说出来,成败在此一举。
可他又佩服易州,这种不与世俗主流相符的爱情,他却珍惜若宝,不肯放手。
“提了会吓到他。”易州轻笑道,“我以前问他,爱情和唱歌如果发生了冲突,他会选择什么。”
“他选了唱歌?”郑淮问。
易州点头,“他这么喜欢唱歌,更应该站在舞台上,郑哥,你知道毁掉一个艺人有多简单。”
郑淮沉默了。
“我永远不允许因为自己而让他左右为难。”
易州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宗远还在桌前乖乖小口喝着粥,当然,粥是郑淮来的时候易州让他带来的。
“远儿,我要走了。”易州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宗远抬头,失神了一两秒,“好。”
易州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走”这个字眼对于宗远来说好像太过于残酷。
“过几天见。”易州补充道,“你很快就能再见到我。”
宗远冷淡地点了点头,送他们出了门。
宗远觉得,所谓的很快能见不过是一种托词,带着美好夙愿的那种;就像人与人交际中说的“有时间约”,就是以后都不会有时间的意思。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宗远拿起手机,屏幕上是易州的名字,宗远诧异了两秒,自己什么时候存了他的号码?
他的手机解锁密码没变过,易州一直知道,但是他没想到易州会趁他睡着拿他的手里存入自己的号码。
——远儿,下次见到我要叫哥。
宗远对着屏幕自言自语道:“本来就叫的哥。”
手机再次震动了两下。
——不是州哥。
宗远没说话了。
宗远自始至终没回消息,易州拿着手机坐在车里却笑得一脸灿烂。
“你有没有觉得,我家远儿也挺在乎我?”易州问身边的郑淮,口气里十足的炫耀。
“没觉得。”郑淮手里捏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回应道。
“我走的时候他都舍不得你没看出来吗?”易州见不得别人否认他和宗远的感情,较真道。
郑淮一阵无语,“我只看出他巴不得你快点走。”
宗远寡言少语,脸上表情也不多,对谁都冷冷淡淡的,连消息都不回易州竟然能尝出甜味。
“是你没有爱情,不懂。”易州不跟他一般计较,他远儿表达隐晦,哪能是别人看得出来的。
“我觉得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郑淮道。
“我最近没怎么失眠了。”易州不耐道。
郑淮:“我是说你可能得了臆想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