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芊芊的目光盯着王笑的脸，一幅很感兴趣的样子。
衣衫不整的少年似乎已陷入幻境之中，他眉头微微皱着，却显得极有些……快乐。
“就那么好玩吗？”唐芊芊笑着问道。
“嗯。”王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还微微仰起头。
唐芊芊便伸出手，指尖从他额头往下滑过他的鼻梁，划过他的嘴。
“芊芊。”王笑又低喊了一句。
“喜欢人家吗？”唐芊芊问道。
“嗯。”
她便很有些开心地笑起来。
却听王笑忽然低语道：“其实……我知道你是反贼派进京的细作……”
唐芊芊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王笑的声音有些颤抖：“一般人哪有拿反诗来练字的？”
唐芊芊咬了咬唇，很有些不爽的样子。
王笑的手在空中虚抚了一把，似乎在抚摸着什么，又轻轻哼了两声。
唐芊芊便问道：“你知道我是反贼，还与我来往？”
“反贼有什么关系，你是反贼才好呢，我还可以傍你……”王笑细声道。
唐芊芊听他说要‘办’了自己，颇有些没好气地在他手上轻轻拍了一下。
“还当你是个正人君子，原来竟怀着这龌龊心思。”
她说着，却有些脸红起来，又问道：“那你说，想带我一起逃到江南，是真的吗？”
“嗯。”
王笑张开嘴又是轻哼一声。
唐芊芊见他皱着眉，却带着些奇怪的表情，也不知是他难受还是舒服，一时便看得颇有些出神。
下一刻，衣柜门被人打开，花枝从里面钻出来。
“你竟还真把他搞定了。”花枝凑过来低声道。
“你出去。”唐芊芊柳眉倒竖。
花枝却是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道：“看一下又不会怎样。”
“就会怎样。”唐芊芊压低声音道。
“又不是看你。”花枝看着王笑的样子，奇道：“我昨天看公鸡和母鸡那个，却不像他这样。”
“那能一样吗？你出去。”
却听王笑低语道：“我不出去……”
唐芊芊也不敢再跟花枝说话，拿出瓷瓶又给他闻了闻，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王笑又哼叽了一声。
因花枝在看着，唐芊芊颇有些不自在。
王笑低声道：“来。”
花枝便轻轻“哇”了一声，向唐芊芊促狭地眨了眨眼。
唐芊芊白了花枝一眼，颇有些强横地将她赶了出去……
待屋中只剩两人，唐芊芊微微有些脸红起来。全无往日里调戏王笑的嚣张。
她愣愣看了王笑一会，低声问道：“你两个兄长已经查到我了，是吗？”
“我不知道。”
“那……人家现在……是你的人了，他们要是找我对质，你护着我吗？”
王笑依然还是那幅表情，喃喃道：“你可是反贼诶，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唐芊芊咬了咬唇。
“我自然不怕他们，但他们若不许我们好呢？”
“我们已经好了啊。”王笑声音很低。
唐芊芊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心中千回百转……
于此同时，积雪巷西三十六号。
秦小竺将王笑的衣服叠好，放在枕边。
桌子上的金条被她码得整整齐齐，像一座小山。
她看着闪闪发亮的黄金便笑了起来，还乐不可支地在榻上翻了一圈。
她将手放在那叠衣服上，喜滋滋地想道：他说要拿这些黄金办我们的婚事。
“嘻，办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