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翠被周东阳的刻薄逼得喘不上气儿,忍不住失声叫道:“周东阳,你别逼我把你不行的事儿抖搂出去。”
周东阳有恃无恐,“嘴长在你身上,用不着特意过来和我打声招呼。”
周东阳不按套路出牌,刘小翠懵逼了,他这啥意思,男人不都最在意这个吗?
周东阳一向没什么耐心在讨厌的人身上,不客气撵人,“你是自己滚,还是我叫人来帮你滚?”
刘小翠还想说什么,对上周东阳一张阴沉的脸,噤住了。
来的时候胜券在握,走的时候灰头土脸,刘小翠出了办公楼,脑袋还晕乎乎地反应不过来,怎么会?他怎么会如此沉得住气,难不成他的病好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种病是那么好治的?
她失魂落魄往前走着,突然被人拦住去路。
李国栋一脸为民做主的慷慨,“这位女同志,我看你从周东阳办公室哭着跑出来,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不要怕,在棉纺厂他还不能一手遮天,说出来,我帮你讨回公道。”
刘小翠:“你是——?”
“我是这儿的副厂长李国栋。”
刘小翠心思突然活泛开来,无事献殷勤,她可没傻到相信他说帮助她的鬼话,不过副厂长么……
“原来是李厂长,李厂长你好,我是周东阳前妻刘小翠。”
李国栋一听说眼前的女人是周东阳的前妻,又见她穿着寒酸,一出陈世美抛妻弃子的戏码逐渐在他脑子里成形,他就说嘛,周东阳这样的抢手货怎么二十七八了才结婚,对象还是个小他那么多的。
他敏锐地感觉到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不过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便邀请刘小翠到自家坐坐。
刘小翠目光闪烁,周东阳刚才那话不光让她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也让她清醒地认识到那个男人是真讨厌她。
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就都别好过。
……
刘小翠一脸春风出了棉纺厂大院儿,不费吹灰之力白得三百块钱,还有人愿意替自己出力恶心周东阳一下,一举两得。
想到李国栋把钱交到她手上时,趁机摸了两把,她的想法顿时多了起来。
送走刘小翠,李国栋简直想仰天长笑,周东阳竟然不行?周东阳他居然不行!这可真是大快人心。
男人出丑可比女人出丑好玩儿多了。他倒要看看,这事儿捅出去,周东阳还有没有脸在棉纺厂继续呆下去。
继而他又想到周东阳那娇滴滴的小对象竟然在守活寡,不免心思荡漾起来。
周末,午后的阳光慵懒舒适,周东阳在阳台上弄了一个竹制躺椅,这会儿身体放松地躺在上面看书,姜甜窝在他怀里像是一只眷恋主人的小猫。
周东阳一只手捧着书,一只手不时摸摸她头,捏捏小耳朵。姜甜手里拿着本大众文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就聊起单位的事儿。
“哥哥,我们办公室段小莲昨天跟我借钱来着。”
“嗯,然后呢?”
“我听单位里人说她老公是赌徒,输光了钱就找她要,不给就对她拳打脚踢,有一次我还亲眼看见她胳膊上被鞭子抽的痕迹,我也不知道借给她是害她还是帮她,她以后会不会继续找我借,就跟她说我们家的钱都是你管着,我得跟你申请一下。”
周东阳笑了,书本放下,把姜甜往上抱了抱,低头在她鼻尖儿亲了一口,“乖。”
姜甜:“都是女人,我其实挺想帮帮她,但又觉得是人家的家务事,何况她有两个孩子了,就更复杂了。”
周东阳:“宝贝你做得很好。你也说了,段晓莲被家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么长时间她有向任何人求助过吗?还有,连你们单位的人都知道了,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会不知道?为什么全都保持了沉默?”
姜甜:“哥哥的意思是——”
周东阳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温声道:
“救一个不知道自救的人,非但帮不上她,还有可能把你自己陷入未知的麻烦,何况人家亲生父母都不管,那里轮到你操心。——她要借钱,你便意思性的给她一些,也不指望她还,只是看在同事关系上给她一个台阶,一个尊重。”
姜甜崇拜地看向他,乌溜溜的大眼睛扑闪出水汪汪的光泽,让周东阳想到了七八月份葡萄藤上被雨水洗刷过的紫葡萄,晶莹剔透又含珠挂露。
周东阳忍不住有些情动,手开始不规矩地摸上她软软又细腻的小肚皮,姜甜也不推开她,搂着他脖子咯咯笑。
不是前世那种讨好似地配合,而是发自内心地愿意与他亲密。
两人胡闹了一会儿,姜甜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的,以为是书本硌到了自己,下意识伸手去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