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没有答话,算是默认。
审问继续。“你因为对傲罗施展索命咒被逮捕。可有异议?”
“没有。”伊芙承认得干脆,但是话音一转,“我用了索命咒,是因为你们傲罗对霍格沃茨变形术教授米勒娃·麦格使用了五个昏迷咒,希望能亲自道歉----死的那三个就不必了,剩下两个不要忘了。”
米勒娃·麦格。昏迷咒。
克里沃特夫人脸色难看起来。显然她是傲罗中做主的那个。伊芙找对了人。
“我们会处理的。”她说。
铁门关上,伊芙坐在一间单人间的铁板床上。这张床上铺了点湿答答的稻草,一股发霉的味道。伊芙丢了稻草,又觉得后悔起来----这张床此刻就像是一个麻瓜的手术台,而她躺在上面等着被解剖。
咔哒。
一块碎砖掉到地上,小石子溅在她的脚边。伊芙抬起头,看到对面墙上的一个洞。
“新住户?”沙哑的声音。
“嗯。”伊芙冷静地应了一声,等着对方自曝身份。
“你待在莱斯特兰奇的房间,穿着莱斯特兰奇的衬衫,”那个声音说,“但你不是莱斯特兰奇。他们逃了,你是新来的。”
伊芙愣住了。莱斯特兰奇是恶名昭著的食死徒,逃了?什么意思?
“摄魂怪现在归神秘人管,它们放走了十多个食死徒。”
“那么,你是谁?”伊芙问。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卡洛塔·平克斯顿,你可以叫我卡洛尔。”
“伊芙琳·斯内普,”伊芙礼貌地说,“幸会。”
“这可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情啊,伊芙。”卡洛尔磨着牙说,“来这里纯粹是等死,养老不错,就是环境差,饭菜还很难吃。不过很省加隆,绝对比破釜酒吧便宜。”
伊芙勉强笑了笑。她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也许哥哥错了。现在她如果手臂上有一个黑魔标记,按一下的工夫,她就能出去了。
潜意识里,哥哥是对的。她知道哥哥希望自己不要出去,哪里都不要去。
西弗勒斯也是这样想的吗?
她蜷缩起来,抱住双膝。那边,卡洛尔费了好大力气塞进来一条褪了色但看得出狮子图案的毛毯,丁零当啷地丢了两颗小珠子----蓝色和绿色各一颗。
“这是什么?”伊芙拿起绿色那颗,抱起毛毯。
“阿兹卡班的医疗室发的。每年四颗,我有几百颗。”卡洛尔说,“毯子也是,四年换一条,我藏了七条,你要是不够直接问我要。”
“谢谢......”伊芙慢慢说,“颜色不同有什么区别吗?”
“蓝色是申请治疗,绿色是申请领取魔药。”卡洛尔回答,“这里的治疗师水平只有B级,不要强求。”
“我有A级证书。”伊芙说,想拿这句话换卡洛尔的友谊。
卡洛尔是个人精,伊芙的潜台词对她来说形同虚设,“客气什么,难得来一个脑子清楚的,交个朋友,出去了也好炫耀。”
伊芙被逗笑,手心里珠子按住了脉搏。她把毛毯铺在铁床上,卡洛尔借着这个空隙又塞了两条。“只有格兰芬多有,我怀疑他们偏心。”卡洛尔解释着,算是告诉伊芙为什么毛毯是这个颜色。
伊芙拿着新的两条,注意到一条几乎洗成了淡粉红,还有一条很新,底下缀着的金色流苏蹭在皮肤表面有些痒。
“用旧的裹一下,”卡洛尔说,“等十月份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
小天狼星曾和她闲聊,那些她以为自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的细节,随着斗转星移,像永不停息的海潮冲上海岸一样袭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