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逐渐就忘记了以前西弗勒斯答应的那个月相仪。但是,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记得她,她都满足了----至少她在他的眼里还有那么一点价值。
独独没有考虑到西弗勒斯根本不记得她。
那个月相仪,也许只是他偶然间找到的、存放在记忆深处的一个约定。
伊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唾弃着自己动不动就哭的毛病。她抬起头,看向西弗勒斯:“你回来了。”
地窖里那个壁炉的火烧得正旺,噼噼啪啪的声音作为伴奏,伊芙的眼睛里还有些湿润,亮晶晶的,像是祖母绿宝石。她的面前还摊开着那本书。
“我去了你在伦敦的房子。”西弗勒斯漫不经心地开口,好像这件事无关紧要,可是他的声音分明颤抖着。
这还是他们结婚以来,他第三次主动找她聊天。
第一次是问她的名字,第二次是她被石化。
“然后呢?”
伊芙忍住自己的狂跳的心。
“我看到了你挂在卧室里的画。后面藏着两张照片。”
他说得很清楚了。两张照片。“我知道老埃弗里的妻子是奥利凡德的女儿伊丽莎白。”
“她已经死了。”伊芙皱起了眉,心里泛起滔天的波澜。他居然会去查母亲的身份----如果是这样,也解释的清了。
“我的母亲是混血。加里克·奥利凡德,也就是魔杖制作人,他是我的祖父,也是混血。”
“我知道你的母亲和老埃弗里的婚姻很不幸。”言下之意就是,没有必要向他解释。伊芙低下头,本能地想到了大脑封闭术----可惜,她不会。
“为什么莉莉·伊万斯叫你姐姐?”伊芙注意到,西弗勒斯没有叫她,没有叫莉莉为波特夫人。他甚至没有叫她莉莉·波特。尽管这才是她的名字。
“因为我的母亲和她的母亲长得非常像,她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巧合,就叫我姐姐。”
这不是实话。伊芙不想告诉西弗勒斯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
“我看到过伊丽莎白·埃弗里的照片,在你的怀表里。是她,没错吧?”西弗勒斯记得很清楚。他和莉莉一起去见过莉莉的母亲萝丝·伊万斯,她们的确非常相似。
也难怪伊芙会那么伤感。
“很抱歉擅闯了你的家,伊芙。”他叫了她的昵称。伊芙睁大了眼睛,语无伦次地说:“没事,没事。我当时也不在房间里,没有关系的。”
她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西弗勒斯看着伊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不由自主地揶揄:“你可真容易害羞。”
伊芙感觉有些坐不住。“我先去睡觉了,很困。”她快速丢下这句话,匆匆忙忙赶到了卧室,坐在床的一侧,心跳如雷声般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再度思考起伊芙话中的意思。他坐着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