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运动会肯定很多人不舒服,占着床位也不太好。”
顾渺感觉自己心跳凭空漏了一拍,他低眸,就撞进那双总是让他心旌摇曳,无法自已的眼里。
他好像从来无法抵抗她,有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就愿意弯下脊梁,丢掉尊严,毫无底线为她做任何事。
“走吧,好吗?”女孩见他垂眸不答,上前一步,伸手拽住他的衣角,微微摇了摇。
顾渺的手指微颤,几乎是下一秒,他就低眸哑声说:“好。”
医务室在行政楼里,走廊十分阴凉,两人并肩走着,轻微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引起回音。
操场里医务室其实挺远的,程楚想到于心路说,是顾渺抱她过来。
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最近吃的有点多,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重啊。
寂静的走廊里,程楚犹豫着抬眸,就撞进那双黑沉沉的眼。
灯光明亮,像点点星子映入他微冷的眼里。
“那个。”程楚抿着唇,犹豫地问道:“我是不是很重啊?”
“什,什么?”顾渺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程楚漂亮的桃花眼泛上几丝羞怯,“就是,于心路说我刚刚晕倒是你抱我过来的,我是不是很重?”
顾渺脚步微窒,他不由地想到刚刚的情景。
女孩的身子软绵绵的,轻得像一团棉花,莹白的小脸就柔柔地靠在他胸口。
他紧紧地抱着她,穿过人声鼎沸的操场,女孩身上没有什么汗味,只有一股清新浅淡的香气,伴着三月初初盛开的花香,飘进他的鼻腔里。
心脏像是不属于自己般得横冲直撞,他闯进医务室里,将女孩放在床上的那一刻,看着她紧闭着的双眼,心中竟庆幸着她还未苏醒,这样便不会察觉出自己那快到不正常的心跳。
走廊里没有亮灯,带着不属于春天的昏暗。
顾渺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摩挲,不由地回忆起女孩倚在他怀里的触感。
他低眸,看着女孩微微闪的眼睛,心中涌起一丝自厌感。
不由地,他想到了年少时期做的第一个春梦,旖旎的梦里,她也是这般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柔软无骨的藕臂却缠绕着他的脖颈,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
顾渺闭上眼,清冷的眉拧紧,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香艳的梦境。
可程楚却误会了。
她瘪了瘪嘴,语气有些委屈:“真的很重吗?也许我应该减减肥了吧。”
“不重。”顾渺蓦的打断。
他声音低哑,又喃喃地强调道:“很轻。”
轻轻的一小团,落在他心上,甜得心口都破开一个小洞,风一吹却又泛起涩涩的疼。
程楚听了他这话,开心地笑开,不管是不是骗人的,这话听着就让人开心。
行政楼外的桃花开得正好,飘摇的春风中都夹杂着花瓣。
程楚侧头看他。
清俊的少年就走在他身侧,他冷峻的眉眼舒展开,那副银边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平日里黑峻峻的双眸仿佛落入了明媚的春光。
他长得很好看,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长相,可却很耐看。
程楚望着他的侧脸,平静的心像是落入了颗小石子,涟漪微微漾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
狭窄的小径上突然驶进一辆车,两人连忙走到一旁避让。
不知道是不是走了太久,程楚刚刚恢复了一些的身体有些乏力,她倚靠在路旁的树干上,看着那辆车远去的车尾灯,说:“等一下,让我喘口气。”
顾渺的心蓦的一慌,他急声说:“要不,回去看一下。”
“不用。”程楚摇摇头,她走进几步,将头倚在少年的肩头。
“让我靠靠。”她小声说。
少年的身子僵住,他身侧的手颤着,心底却“嘭”得炸开了一簇烟花。
程楚在女孩中算是高的,但却只到顾渺的脖子,此刻她微微低头,正好靠在他坚实的肩上。
肩膀离心脏的距离明明那样远,可为什么她还是听到那汹涌得仿佛炸裂开的心跳呢?
少年的身上泛着股清新的洗衣粉味,干净又清冽,荡在三月的春风里,漾得程楚心脏狂跳。
一旁的香樟树上,有鸟儿跃上枝头。
时间仿佛一下子放得很慢很慢,程楚侧耳细听,自己和少年的心跳缓缓地交织在一起,渐渐地,便分不清谁快谁慢。
作者有话要说:顾渺:逐渐失去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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