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一群穿着灰色衣服的人在看新闻。
接连好几条都和七柠公司有关,也出现了傅重霄和柠七的脸。
报道称他们为优秀企业家,称赞着他们做出的一系列公益事业。
“建学校、修路、开设福利机构,还做那个什么心理救助,天呐,他们也太有钱了吧?”
“上次新闻也播了他们,都是好人呐。”
“这个世道真好,好人多,我当时要是能有这么一个开解帮助渠道,也不会……”
人群中,有?一个人死死盯着屏幕,没说话?。
那是桑凤亚。
哪怕在这个地方,她也永远收拾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吃饭的时候永远慢条斯理,腰背永远挺得笔直。
在桑凤亚心里,是看不上身边这些人的,觉得她们都低她一等,都是蝼蚁。
而现在,她和这些人一起,通过屏幕看着傅重霄和柠七,电视里的荣耀富贵都和她毫无关系,这让她无法忍受。
“啊——”
桑凤亚头痛欲裂。
再醒来,她发现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嘴巴也动不了,就那么斜拉着,口水从嘴角滑落。
医生正在和管理她的那个人说情况。
“情绪太激动,血压短时间内迅速升高,再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所以身体里的一些神经出了问题,以后大概都只能躺在床上。”
桑凤亚瘫痪了。
骄傲如她,现在只能以怪异的姿势躺在病床上,被人喂饭,连上厕所都必须要人帮忙。
她无法忍受。
死讯传来,柠七坐在傅重霄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傅重霄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其实我只是在想,她有没有心疼过我,有?没有后悔过。”
在柠七和专业心理医生的帮助下,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比以前好很多。
再加上没有桑凤亚一直在旁边施加不好的影响,傅重霄的心理疾病已经接近痊愈。
如?今再听到桑凤亚的消息,他心中其实没有特别大的波动,只是有些茫然。
傅重霄以为,他会被那个女人控制一辈子,结婚生子生活,都按照她的意愿,活成别人的样子以后,再痛苦地死去。
没想到会遇到柠七,更没想到柠七真的把他救出了那无边地狱。
同?样的,消息也递到了傅盛辉面前。
傅盛辉一个字都没多说,并不在意这个叫桑凤亚的女人死活。
却在最后提了句:“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没资格葬入傅家园陵。”
说完,傅盛辉继续去做着他的事,连做梦的时候都没有?再想起过这个女人。
之前查案的时候,傅家老宅被查封,里面住的女人、仆人们也都搬出来。
后来调查结束,傅氏就彻底倒了,所有?人都没了庇护所。
官方按照继承人意愿把老宅拍卖后,钱分给?了傅盛辉留下的二十几个女儿。
那是一大笔钱,够她们很?好地过完一生。
离开的女人们,有?的就靠着孩子分到的钱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有?的像公孙锦她们一样重新走上社会。
忙碌在工作岗位上的时候,她们偶尔会望见曾经的傅氏大楼,只觉得过去的一切像一场恶梦。
好在,现在梦醒了,她们都自由了。
娄家那边,娄父已经去世多年,娄可晴四处漂泊,没有去找娄母。
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精神失常的娄母跳进深水区,离开人世。
而娄可晴得到消息的时候,吐出一口白色烟气,痞痞地笑了笑。
“我不认识她,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否认过身份,娄可晴指尖夹着劣质香烟,一瘸一拐地走远。
她在某次偷东西的时候被人抓到,打断了右腿,留下终身残疾。
后来又被桑凤亚找的人划烂了脸。
现在,娄可晴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
身后的人也一样,她心里清楚。
娄可晴努力挺直腰背,一直走,一直走,走出他们的视线后,眼角才滑下悔恨的泪。
如?果一开始,她没有?对柠七做那些事,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清风吹过,带来阵阵呛人的灰尘,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春去秋来,柠七和傅重霄站在属于他们的大花园里,看着欣欣向荣的花花草草们,颇为苦恼。
“为什么我的生日他们送花草,你的生日他们还是送花草啊?特别是小兰,她是把整个店都搬过来了吗?”
她口中的小兰正是荀雨兰,那个曾经替她救回?被傅重霄毁坏的花草的店主,后来柠七需要买花都是在这里买。
如?今,荀雨兰的小门面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种植基地,种着上万亩植株。
每次逢年过节,她都会给?柠七的庄园送很?多花。
如?今,庄园里能种花的地方已经全部种上,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挤了。
偏偏每次傅重霄过生日的时候,还会收到世界各地寄过来的花花草草。
送花人的原话?是:“他喜不喜欢不重要,夫人喜欢就好。”
只要柠七喜欢,那傅重霄就一定会高兴,这可比绞尽脑汁琢磨送什么礼物来得简单。
正说着,管家带着全淑敏和樊茹走过来,后面还跟着印君灵和范初、小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