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锦的余光瞥到了那人,猛地将时浩往边上扯了一下,那人失去了支撑跌倒在地。
那人摔了个四脚朝天,骂骂咧咧地起了身,华丽的衣服上,在腹部的地方还留着一个灰白色的足印,指着时浩的鼻子就开始骂:“你个小兔崽子躲什么躲,你不躲,小爷我不会摔这么惨。”
时浩平时也是耍口头威风,见到如此嚣张跋扈的人,也忘了反驳。
时以锦看了看状况,发现时容他们等在门口,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老夫人身上,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还没跟出来。
“爷个头!”一个大腹便便的人从后面走了过来,冲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有钱来这儿吃香的喝辣的,欠我们赌坊的钱什么时候还。”
时以锦看出来这人大概就是那个脚印的主人,打算拉着时浩偷偷开溜。
他们俩刚转身离开,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
“慢着!”
时以锦和时浩停了步伐,时以锦还看着外面的人影,发现外面的长辈还没有注意到他们里面的动静,对时浩使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出门去叫人。
时浩刚往外走了两步,债主又开了口:“那小伙子别走,让他给你道个歉再走。”
“不用了,他也就趁了口舌之快,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时以锦头也不回,拉着时浩快步要往外走。
那赌坊的人还向再追上去,却感到了肩头上有千钧之力,他怔愣了一瞬,想要回头打出一拳,却被身后那人轻飘飘地接下了,他这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
高然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着楼下的好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宋陌竹这个冷心冷面的人会去管闲事。
刚才大堂的喧闹传到了包间,高然就想出去看看,但其他几人都兴致缺缺。
直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高然这才不放心地出去看看,就看到刚才在门口的姑娘和一位男子在一起,他正想着要不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时候。
他发现发现宋陌竹不知何时已经下到了大堂,背后压制了那大汉,给时以锦他们离开的时间。
高然脸上露出了颇为玩味的神色。
时以锦听到背后没有动静,快步出了门,走到时容他们附近,发现他们已经将老夫人送上了马车,正等着后面的马车过来,长吁了一口气。
时浩也气喘吁吁:“还好,没有被那群人缠上,那赌坊的人可是辟城出了名的无赖。”
“什么无赖?你们在说什么?”时浩没控制说话的声响,被正准备上车的时易听到了。
时浩三言两语地说了酒楼里面的事情,时容也是面色一凝,两人相携要进门去看是不是需要报官。
他们刚走到门边,那赌坊讨债的人就倒在了地上,身上被染上了地上的尘土,他手下的喽啰也是赶忙冲出来扶起这人。
随着宋陌竹跨出了门槛,那人依旧恶狠狠地瞪着宋陌竹:“走着瞧!”
边说边在小喽啰地搀扶下落荒而逃,嘴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是东西,刚才看那小少爷和小姑娘穿的衣服不错,收不到那个傻子的钱,还想讹点别的,结果啥都没有。”
“强哥,那是望香楼的地界,出入的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强哥低声骂了一句,消失在了街上的拐角处。
“我还当是哪位侠士,没想到是宋大人,宋大人在辟城也是恪尽职守,”时容看到宋陌竹出现,怔了一瞬,立刻换上了官场上那种恭维的笑容,“既然现在又在辟城碰上了,之前还忘记谢宋大人在途中的解围,之后宋大人不妨来府上用顿便饭。”
宋陌竹看了看时容的笑脸,刚想说不用,目光越过了时容的肩头,看着站在不远处和时浩在有说有笑的时以锦,突然就改了口:“那就另约时间。”
时容一听有戏,立刻补上了一句:“之前宋大人说和高大人是好友,若是高大人有空,就请他一起来。”
“我去问问他。”宋陌竹点头答应。
时容见宋陌竹没有直接拒绝,心里的算盘也打得飞快,这样就可以托高然多多照顾他弟弟在辟城的生意。
恰好时府剩下的马车来了,时容和时易也向宋陌竹告辞,宋陌竹也没目送他们离开,立刻回了酒楼,想着其他几人还在等他。
他上了楼梯,发现高然没个正形地靠在楼梯口整暇以待。
宋陌竹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你站成这样,不会被人闲话?”
“哪里有人说我闲话,”高然面对宋陌竹的冷言冷语早就习以为常,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你是不是跟那姑娘还挺熟?”
“与你何干?”
高然碰了一鼻子灰,决定最近几日一定要想办法撬开宋陌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