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高,看的远。
抓奸的周大娘带着娘家兄弟过来帮忙。小院门时关着的,却被他们强势冲破门院杀进内堂。
后面是一大群看戏的人。
“来了。”羲和直了直腰。
屋舍本来就不大,九人直接冲进里间内屋,尖叫声此起彼伏。在周大娘破口大骂中,男子那杀猪的声音哗然响起,直接将女子尖叫压了过去。
“打!打死这奸夫□□!”
“不知道羞耻!”
“你挡什么!”
“啊!”
“给我按住!”周大娘发狠施令,愤怒之下言辞粗俗狠辣,有耳朵的人都知道那个外室的下场不会好了。
众人唏嘘不已,除了几个皮癞眼底划过一丝□□,偷偷上前扒住窗边去偷看。见到里边忙得不可开交自顾不暇,更是大着胆子小道,“小娘子好白啊!”
“啊!”
“遮什么遮!养着这身好皮子来勾人,不要脸的贱东西!”
“……”
这些话让阿丑有些不适,可惜应该有为师之道为他捂耳的羲和却是沉醉其中,看得津津有味眉飞色舞。察觉到阿丑几次看她,本能的又给了一块烤肉过去。
阿丑垂眸,看着羲和的袋子怔了怔。
倒是围观的人看着事情发展,除了好奇那外室模样的大都冷眼旁观,知情的自然是不由自主说起了这家子来龙去脉。
周大娘家中有良田几亩,父亲是个木匠,母亲会做针线活日子过得蒸蒸日上。身为家中独女,周大娘是村里村外很受年轻小子的追捧,直到有个一穷二白只有脸不错的张二从外地逃荒而来。一个有财一个有脸,几个月后两人成了亲。张二独身一人,也有几把子力气,很快的得到岳父的青睐并收为徒弟。
十几年过去,周大娘双亲积累病去,留下了小夫妻两人继续把日子过下去。
只可惜,看似日子美满的两人因为多年无后渐行渐远。
“前两年,张二看中了花巷里的一个女人,说要带回去续了香火。”
“呸,不要脸!”
“就是!花巷的女人不干不净,怕是带病的东西!周家的家底再怎么也不能便宜给别人!”
“张二真是好算盘啊!”
底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屋舍中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眼看着动静过后就要收场却听里头一声哀嚎,“不行了!”
看戏的抻着脖子看,“什么不行了?”
“该不是打死人了!”
“是谁打死了?”
扒窗的皮赖被人打了一拳滚到地上,他一面捂着鼻子落泪一面大声喊道,“张二不行了!吓得阴痿了!”
男人阴痿了还算什么男人?
不论底下人怎么说,阿丑都有些可怜这个张二,只是他皱眉还未说话,耳畔反而疑惑问道,“打完了才发现?”
羲和报以可观态度询问后,又唏嘘道,“看来我还是见识短浅了。”
“……”
不管怎么说,周大娘铁青着脸出门,面上逞强道,“这东西废了正好,给我回家老老实实挣钱去!”
“妹子别气,大不了我把小子过继给你。”
跟着去干架的兄弟安慰道,其余兄弟也如此说着。周大娘感动不已,追着被抓住的张二打,“你个废物东西,老娘对你不好啊?还要出来偷腥摸些不干不净的……”
与周家泼辣不同,要脸的张二垂着眉眼不说话。若有会医的来看便知,张二是当时就被吓得阴痿不振,又觉得羞辱不堪。偏偏自家喜欢闹得无人不知,自知没有回旋余地的张二只能忍着回去。
以至于有人笑说张二以前在花巷里勇猛的香艳笑话也毫无反应。
正主走了,看热闹的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阿丑看到有人反应过来,抬头指着他们说话,更是脸红起来,“先生?”
羲和拿着香喷喷的烤肉磨牙,对外人恍若不觉,“觉得如何?”
“家中夫纲不振。”
典型的男子主义。
羲和点头,“还有呢?”
“周家心术不正。”
“没了?”
“嗯。”
男女主义不同,但思及前后想来也是所闻所见的一些想法。倒是看出周家心思繁杂,让羲和欣慰。
想此,她掏出钱来,“你去找个近他们的屋舍租下来。”
“我们要留下来?”
“嗯,钱不多你要斟酌砍价才行。”
从不愁吃穿的阿丑再次皱起了眉头,可惜羲和把他拎下去后就上马车,除此之外半丝眼角都不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