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
“不是秦国?”
“不是。”
羲和点头离去,是了。都江堰工程少说也要七八年的功夫,就算名字不同,但声势浩大不应该没有听闻。
算了,还是默默地多烤些独家烤肉吧。
日后不是有那么一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吃喝的好,李冰父子自然就不再有怨念了。
事实上,李冰并没有不好的情绪。只是觉得学院之中行事飒爽,确实不似迂腐之人的模样。等他醒来后受到羲和的友善对待,再推开门来见到学院中先生学生之间合乐传授的气氛,年轻时的念想不由自主的浮了出来。
李二郎是个年轻人,被一路颠簸折腾得土色极是难堪。不等发作抱怨,偏偏被父亲拉到身边一同游逛起来,耳畔间满是父亲的惊叹与夸赞。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这里学生们无忧无虑的探讨声。
眼见着身侧走过几个学生,李二郎虽然艳羡稀奇,但心中不忿反而撇了撇嘴不以为意,“有什么大不了的,父亲在此授课都可,也必定是顶厉害的先生。”
李冰并没有急言说对不对,“当年父亲是望而不得。”
“贵生学院的学费不便宜,我看都是收拢钱财的法子而已。”
学生们面色红润,与外处的孩子精神面貌大有不同。
事实李冰自己也是估摸不准,作为表率并没有言语说话,反而默默带着李二郎探察起来。
这处的学生讨论,他们就跟着路过听一听。那里的学堂讲座,他们也跟着进去坐一坐。差不多时间了,便抬脚随众去到饭舍打饭而食。一整日里,两父子竟然忙碌极了。不论是主课还是选课,但凡遇到的都要学习一番。
李二郎性子活动些也本能的偏科,因而有些毫无反应有些津津有味。而李冰则不然,几乎都是沉醉其中。
尤其是入学必学六艺中的数,父子听了便入神。先生认出两人来把笔墨递去让他们计算一番,父子竟然爱不释手,下课也追着先生求学,全然忘了晨起时只是观望的模样。
那先生被缠得头疼,羲和听了大笑。
小丫头当年毕业为助教,多年后成了先生,还借用原池子村的张氏自称,“李大人聪慧,估摸很快就会转到院长这里来问了。”
“说来我好奇,王诩这回怎么这么听我话说绑人就绑人了?”
张先生笑,“咱们地方小,其实不用太费功夫,所以先生们都说找近的先生来帮忙就可。可是后来有一天,听闻秦王看重李大人之才就没了声响。”
“再后来,就是我说绑人?”
“嗯,不过这只是我自己所闻所见。”
王诩从来不会做有误会的事情,除非他想。针对秦国,无非是两地的蜜月期有些许变质罢了。在她去燕国之前,给她池子山地契的张仪与新秦王不合,出走魏国不久后离世人间。
算得上好聚好散,但架不住人家师傅不高兴。
世事本无常,羲和摆摆手,“你去带李冰父子看看山后情形,最好止住洪水又能引流入田。”
“是。”
张丫头不懂这些,但看羲和面色不佳便不多去问,领着李冰两父子爬入后山之中。
去往后山是有大路的,但深入小路崎岖,李冰父子走的慢慢吞吞还不如张丫头爽快灵活。半日的功夫,几人刚好将后山山路水口探寻一遍。
眼看着晌午赶不回吃饭,跟着的护卫忙活着找吃的。
张丫头站在一旁双臂环抱胸前,眼睛望向远处。
李二郎也不敢眼高手低,知道张丫头也是先生,只能低头坐在李冰身旁。
咕噜声响起。
李冰一怔,摸着肚子半晌忽然掏出两包兔腿,“来,你一个,我一个。”
“谢谢父亲!”
李二郎正要接过,顶上落下一道不可忽略的视线,“先生,你饿了?”
“这是你们准备的?”
“是风先生送的,张先生可要?”
李冰自问彬彬有礼,毕竟吃不吃这冷的烤肉后面也有其他吃的,不算什么稀罕的。
不想张先生的眼神活似要吞人,“院长给的你就吃!还送什么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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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丫:送什么送!欺负我没有啊!
赵稷:我的人呢?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