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可是也仅仅是小聪明。”龙泽淡淡的笑道。
“红手镯都被你蒙在鼓里,并不是他们老了、迟钝和愚笨了,而是他们想象不到你身负的东西。”
“嗯。”
龙泽的千年瞳失去了效果,可是察言观色的经验还是有的,他看得出来,佐伊现在很紧张,要不时两人的动作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只怕她要紧张的呕吐。
“纳兰明图是个可爱的老顽固,他的所有的心情都表现在脸上,无影他是老资历里实力最强的,强者里资历最老的。你又对他表现出不待见的样子,他必然对你不服。在表面上,他在挑战你的地位,可是在你的把控之下,他一时半会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黑头巾实际上是你的人,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屈服,总之他听你的,你让我们一起去伊雷凡教皇城,让我俩自相残杀,如果不是我恰好逃出来,此时尸体已经冰凉了吧。你的最终计划是让我两人先后死在那里。那封你有危险的信也是捏造的,为的是掩盖一个秘密。”
“是一个诅咒吧……”
“嗯……”
“嗯……”
……
“无辜者手镯在你这里,对不对?”龙泽叹了口气。无辜者手在葵死后就失踪了,联系到葵突然死亡,以及家贼难防的情况,最有可能拥有它的人就是佐伊。她不是巫师或者刺客,没有能力激发手镯里潜在的力量,也无法洞察手镯中的秘密。上台时又认定这个可以证明她地位稳固的传家宝失踪。让大家不得不信。
但是她可以用手镯来命令部分人听她的命令,用手镯的失踪来调动纳兰明图等传统刺客的注意力,以便为她的计划争取时间。
她利用这短暂的时间,让部分人对她担任刺客之王至少不会明面上反对,把无影带入和秦争夺正统的不归路,狂异的袭击让无影的强者们疲于奔命、枕戈待旦,她则更加安全。天时地利人和凑到一起,佐伊终于走到了命运大门前。
下一步,就是把门推开,后面是什么景色,龙泽看不透。
“你就是用无辜者手镯来让黑头巾必须听你话的,但是他那么决定聪明的人,不至于这么傻吧?”
“葵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你是主谋,还是从犯,还是坐收渔利的人?”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你为什么要成为现在的这副样子,权力,地位,金钱?这些应该都不是你想要的,参与到无影的内斗里,你没有威慑力,就算凭借权谋混迹一时,早晚也会受到底下人的反抗,要是是我我就不会这么傻。”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龙泽一喘气,他很想敲自个儿的脑袋:“这些都是我无法解释的谜题。”
佐伊把伏在不能动的龙泽耳边笑了,笑的惨淡,笑的凄厉。
她说:“万物皆有假象,唯有权力才是真理。制定真理之人死于白齿的咀嚼之下,被权力索命的人却惶惶不可终日。我,黑头巾,老博士、克莱尔,还有装疯卖傻的巴巴拉,可怜兮兮的秦牧儿,我们没有别的目的,没有更高的追求,我们只想活着。好好的活着,拥有一个健康平安的后半生。”
“葵的死只是个意外,我没有本事杀他,无影里也没有任何人有胆量杀他。一切的猜测都是局外人编出来的阴谋论,局外人为了一点新的猜测而兴奋不已,而局内人,却为了能安安稳稳的睡觉而绞尽脑汁。因为不这么做,等待我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有人要杀你?你在受人的摆布?他是谁!”
“我不需要你知道答案,如果我成功了,逼迫我的东西就会消失,如果我失败了,我们在地狱里见面,那时我会告诉你真相。”她痴痴的笑:“可能我们在阴曹地府里能做个鱼水夫妻呢。”
“我,刺客之王佐伊,再次问候你,要不要服从于我,奉我为主人,陪我度过难关,你想要无影,无影就是你的,你想要我,我就是你的。而你,白夜人,你会成为万物主宰,权力的象征。”
“你我都是命运的棋子。”
佐伊道:“我们不一样,你离开无影还有明天、后天,可是我是个可怜的人,没有别的选择,我不想死。”
龙泽说:“我没有别的选择,我选择服从你,刺客之王:佐伊。”
佐伊满意的笑了,噗嗤一声,笑的花枝乱颤,她用手堵住嘴,却还是嗤嗤的笑个不停。
忽然,她将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又收了回去。
“谢谢你。”残光照射出的人影投射在卧室的墙壁,她高高的举起手臂,双手紧握一个锥子模样的东西,双臂奋力的向胯捅了下去。
血涌如浪,花朵般绽放,腥臭味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混合物在凝固之前,飘散在长凳之上。呼吸由此阻断,毫无预兆,欢畅淋漓的生命在苟合散发香味,吸引异性准备诞生后代的过程里,正如昆虫的习俗,雄性消耗尽了精力,后代产生他却迎来空虚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