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今日因为担心宋尧旭他们的情况,他一整日都还没?给伤口换过药。
等晚点到崔良值夜班的时间他再去找崔良帮忙吧。
怕疼的祁子臻叹口气,脑海中开始考虑起怎么跟崔良说轻点,才比较能?够保住他对外高贵冷艳的形象。
然而还没?等他考虑出个一二三来,肩膀上陡然多出一个暖和?的温度,紧接着就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来,捏着两根细绳轻轻打?结。
“不是?都让你回去好好休息了么?”
宋尧旭的嗓音中带着些无奈,祁子臻不用回头就能?猜到他此刻关?切的神情。
他在原地顿了下,小声地辩驳:“我只是?担心殿下病情反复。”
白皙的指尖在他脖颈前绕着细绳打?下最?后?一个结,紧接着他又听见宋尧旭低声问:“还没?换过药怎么方才不同太医说?要是?伤口感染了会更难受的。”
被压得低沉的声线在静谧的房间中十分清楚,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无端带起些痒。
祁子臻这会儿几乎是?被身后?人半搂在怀中,半低着头乖乖认错:“不小心忘了。”
但马上又反问回去:“说起来殿下自己?也有?病在身,怎么不好好休息?”
“不确认清楚你的情况,我又哪里能?安心休息?”
宋尧旭笑着揉了下他的脑袋,继续说:“先到床边去吧,我给你换药,免得你还要想怎么跟崔良暗示你怕疼的事情。”
小心思被戳破,祁子臻厚着脸皮面不改色地跟着宋尧旭回到床边,起来时还想顺手拿上那本?《公子传》。
不过他的指尖刚刚放到传记上时,就被宋尧旭轻轻握住了。
“这本?书,子臻以后?还是?莫要再看了。”
宋尧旭瞥向那本?书,神情变得比方才冷淡一些,那是?祁子臻鲜少会从他面上看到的神情。
冷冰冰的,就好似……那次他醉酒后?一般。
祁子臻倏地反握住他的手腕:“殿下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
宋尧旭重新看向他,眸底冷霜转瞬即逝,又化作?春日般的柔和?:“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过那些事情……你还是?遗忘了更好。”
祁子臻抬头直视着他,似是?必须要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宋尧旭和?他僵持半会儿,最?终还是?先一步败下阵来,无奈地笑着说:“那段记忆对你来说应当挺痛苦的,即便如此你也想重新记起来吗?”
“但是?那段记忆里一定有?我和?殿下的过往吧。”祁子臻看着他,神情认真,“和?殿下有?关?的记忆,我都不想遗弃。”
“如果那段记忆连殿下都觉得痛苦,那我更不想让殿下独自承受。”
宋尧旭对上他眸底的纯粹,半会儿后?才终于轻笑一下,温声道:“那好,我会想办法让你想起来的。”
“想起……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宋尧旭把祁子臻拉到身前,在他额头温柔地吻了一下。
祁子臻嗅着鼻尖蔓延开的淡雅花香,闭上眼企图汲取这一刻的温暖。
但是?还没?等他感受多久,又听见宋尧旭说:“不过既然如此的话,那从后?日开始子臻就陪我一起上朝吧,说辞方面可以让国师想。”
突然被宣布要提前上班的祁子臻企图挣扎:“可是?我伤还没?好……”
“没?关?系。”宋尧旭弯眼笑了下,“这几日那群大?臣们说不定还自顾不暇呢,早朝不用开多久的。”
“就这样吧,我明日喊宫人来替你赶制朝服,一日时间足够他们赶工赶出来了。等你正式继任后?我再让宫人们做一套正式的给你。”
原本?想再用朝服来当借口的祁子臻喉头一哽,把话咽了下去。
算了,早点上班还能?早点适应朝堂的情况。
如今观王虽然说是?要在府中养伤,但朝堂中绝大?部分还是?归属于他的势力?范围之内,难保他是?不是?留了些眼线或者傀儡,打?着不争权的模样暗中操纵朝堂。
而且如今祁源入狱,丞相一位空悬,他们必须尽早选出一个新的丞相人选来。
这种时候两个人一起观察可比一个人观察要好得多。
祁子臻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提前上班,接着就被宋尧旭拉着到床边去换药。
由于一整日都没?换过药,还不小心被牵扯了好几次,伤口与绷带之间几乎被凝固的血牢牢粘住,绕是?宋尧旭再小心都免不了有?些疼。
祁子臻一手紧紧攥着床板边缘,半咬着唇皱起眉头,眼底蒙上一层生?理性的水雾,眼角都微微泛起红意?来。
他本?想回忆些轻松的事情来发散思绪转移一下注意?力?,一个不经意?间就想到了曾经去国师塔和?国师聊天,国师似乎和?他提过一嘴,国师没?有?俸禄。
也就是?说,他后?天开始不仅要带伤工作?,还是?个连工资都没?有?都义务性劳动工作?。
原本?就疼得难受的祁子臻更难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突然被通知有专业课要考期中考试(天知道都快期末了为啥我还在考期中考试),于是乎来晚了,滑跪道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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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圆子】、【淮苏】和【一只北极兔】三位小可爱的营养液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