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陶技术含量并不高,这一点看看?那些个什么什么原始社会遗址翻出来的东西就知道了,那样的情况下都能做得出来,那苏半夏这脑子里有货的自然也能。只是吧,这头一次干到底有些让人忐忑。连着睡觉都有些不?安生,恨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看?。
等着那火头窜起来,青烟一股,直冲天际,他?这心又猛地一揪,忍不?住琢磨,自家这位置,那么粗的烟,不?会被看成狼烟吧!这玩意兵丁跑来了咋办?都说兵过如篦,即使是李唐,他?也不?敢相信这时代兵丁的操守!
你别说啊,苏半夏这想头其实还真是让他?猜着了,就在他这烟袅袅不?断的升起的时候,不?远处的某个兵堡里,就有那警戒的兵丁大喊起来:
“头,头,烟。”
“啥?烟?”
兵堡最里头的屋子里,那被称呼为头的中年汉子猛地一个激灵,一把掀了身前的小桌就站了起来,然后飞一般的窜了出去,看?向那警戒兵丁手指的方向。
只是这一看?,呵呵,立马就怒了,一巴掌拍到了那兵丁的后脑勺上,
“混账,有你这么瞎报警的吗?啊!那是狼烟吗?啊?是狼烟嘛?这都分不?清了?你眼瞎啊?”
“那,那,那不是你说的,有,有烟就要喊嘛。”
那兵丁也十分的委屈,他?是新来的府兵,头一次干这警戒的事儿,那这是恨不得眼睛都不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犯了错。如今……他一看?到就喊了,怎么还错了呢?
“咱们在什么位置?突厥人是什么位置?还有狼烟示警用的是几股烟?这又是几股烟?最后一个问题,狼烟是用什么烧的?是什么色?这是什么色?”
那头都快被这么个蠢蛋给蠢哭了,自己大惊小怪居然还不?知道错?真是,今年怎么就这么倒霉,分来了这么一个愣头青。
等着眼睛重新给普及了一遍,那人眼睛里还满是迷糊,头的脑袋都大了,一个转头对着后头偷笑的其他人说到:
“知道他?新来的不?懂,你们怎么也不?知道多教教?这是什么烟?没瞎都能看出来是烧窑呢,居然一个提醒的都没有,都是混蛋!”
说完转头就去了自己的屋子,不?想理这些个没事儿找事儿的混球。可等着到了屋子里,哎呦,他?又是一阵的心痛,娘唉,他?刚才可是在吃饭,还有一壶从上头那里好容易磨来的好酒呢。这下好了,全摔地上了。咋办?不?能浪费啊!赶紧的,这头就趴地上了,想看看?能不能捡起一二来,这年头捡吃的常见的很,他?不?嫌弃。
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寸呢?他?这刚趴下,门口就走过来个手下,调侃的问:
“头,你这是干啥呢?”
丢什么不?能丢脸啊!这趴地上什么的……
“那个啥,不?是摔碎了嘛,我瞅着浪费,索性就算上供给土地爷爷了,这正拜土地爷爷呢,好让土地保佑咱们这一片风平浪静。”
“哦,供土地爷爷啊,这倒是应该,不?过,头,你这……读书人怎么说的来着?对了,残冷剩饭给土地爷爷,你这是上供还是结仇啊?”
娘的,这么一个个都这么机灵呢,都不给他?留点脸。头愤愤的站起来,捏着捡起来的饼子,拍了拍上头的土,直接往自己嘴里一塞,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供给自己这个爷爷,成不?成?”
…………
略过外头那些个闲话,咱们回头再看?苏半夏这里,烧窑这个事儿他没多耗费什么功夫,毕竟就这么点东西,这么个小窑,能费心的实在是不多。只是等着开了窑,他?忍不?住挠头了,你猜怎么的,明明做了全部的细节,感觉最起码能出来七八成成品的窑里,愣是只有三成是完整无缺的,这出糗出的,苏半夏脸色都变了。
等着再细细的拿出来一看?,盛了水那么一验,好吧,他?又松了口气,这里头他自己做的倒是符合了七八成的规律,那些个瓦罐大体上还算是成功。损坏最厉害的是那些个后来当帮手的,和那些凑热闹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什么勺子柄少了一截啊,什么碗底和上部直接脱离关系啊等等。
不?过即使如此,周围围观了这开窑的人还是相当的欢喜的,毕竟少归少,总归是解决了一个有和无的问题对吧。一个个的难得倒是探讨起了技术问题:
“我这做的时候没注意,掉了一块,这是后接的,难怪不成呢,下次可不敢这么糊弄了。”
“这碗底怎么这样了呢?我做的挺结实啊!怎么就掉了?”
“这一边厚一边薄的,还是我当初没用心啊。”
…………
三三两两的人这么一叨叨,边上来看热闹的其他人忍不?住也跟着有些心动了,即使是原本对学这个手艺没啥想法的,也忍不?住寻思,这要是自己能动手,到时候帮着烧一回,那岂不?是什么本钱都不用出,自家东西就能置办上了?
什么?力气?时间?这能算本钱?他?们这样的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个了。不?行,自家也要来,哪怕就烧窑的这段时间呢,那也划算的很。反正冬天闲着也是闲着对吧!
所谓心动立马心动,这个时候的人讲究实惠,以至于行动力是相当的可观。这边苏半夏还没将烧出来的成品分派好给谁,那边不?少人已经开始凑过来商量住过来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