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音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许还真是。”
她之前跟陈嬷嬷聊过,也知道云老夫人以前的事情。
这云老夫人年轻时害死了人的时候也没觉得心虚的,那会儿还是个小姑娘时手里就染了血,也没见她惊惧害怕的,是后来上了年纪之后瞧着身边人都求佛问道,而她偶尔做了几次噩梦,才开始辟了佛堂“供奉”镇压那些亡魂。
有的事情不起头也就不会去信,比如那噩梦。
人活一辈子哪能不做个几次噩梦,寻常人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偏偏她却以为是恶鬼缠身,求神拜佛信了那小佛堂里的长明灯能镇压他们。
一旦起了这个头,就再也难以心安。
她越觉得那佛堂和长明灯有用,日日诵经寻求安宁,就越依赖那些东西,而一旦没了之后就越觉得惊惧害怕。
云夙音有些懊恼,早知道她这么不经吓,她也就不玩儿了。
“就这么让她死了,简直便宜她了。”云夙音嘀咕。
君九渊笑了笑没说话。
腰间被揉捏的舒坦了些,云夙音才觉得脑子清醒过来,听外头进来的人说林家的人已经过来了,她就和君九渊去见了他们,顺便还带上了眼睛肿的跟兔子似的云锦元。
林严青他们也是知道云夙音将云锦元接回来了,见着时就嘘寒问暖的询问了起来。
云锦元褪去了少年张狂,瘦瘦弱弱的看上去斯文懂礼了很多,跟林家几人说话时也是乖巧的很。
几人闲话了几句,就直接启程朝着云家村去。
云锦元跟着林严青他们一起,而林钺却是骑马走在云夙音跟君九渊的马车旁边,瞧着前面热火朝天的几人,他抓着缰绳对着云夙音问道:
“阿音,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人给找回来了,不是说要叫他接受社会的毒打?”
他在云夙音那儿学了不少新词,虽然有些奇奇怪怪的,可等弄明白其中意思之后,用起来时还觉得恰如其分的合适。
云夙音靠在车窗上,那盘锦帘子掀开时露出她大半张脸来,闻言说道,“毒打些时日叫他知道人间疾苦就行了,要是放在外面太久了,连一身骨头都磨软了没了心气,那也就是个废物了。”
她跟君九渊昨天夜里找到云锦元的时候,那小崽子惊慌失措的像极了受惊的小兽,浑身上下都带着伤不说,连说话都添了几分瑟缩之意。
要是再让他在外待上两个月,他怕也就真的废了。
林钺闻言若有所思:“那倒也是。”
刚才在摄政王府见到云锦元的时候,他瘦了一大截,脸上再不复当初被关在林家柴房里时的趾高气昂,他恭恭敬敬的跟林严青他们行礼问好,就连对着他时也是乖巧叫着“表哥”。
云锦元身上的那股子嚣张磨了干净,脸上却生了怯懦,要是再放在外面一段时间,身上说不定就真养出小家子气了,将来再想改回来可就难了。
林钺说道:“我看他这次回来之后倒是改了很多,人也懂事儿了不少,你这法子还真不错。”
云夙音扯扯嘴角淡声道:“经历这么多事情,他要是还不懂事就真是无可救药了,那也没必要在他身上耗费心思,直接将人打发走了,随他是死是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