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桃桃宣布退出竞选之后,林曼的日子过得舒心多了。既然章桃桃自愿去当B角,剩下的就是她和夏雅的竞争了。
一个失去灵气的舞蹈演员,怎么和她争?
不过林曼也没有放松警惕,该做的都做了。
饭点时分,一分队的女舞蹈演员们都热闹地凑在一起。因为今天是一月一度的家长寄“粮仓”的日子,家境比较好的父母都会给自己的儿女寄些好吃好用的,或者写写信,以解思念之情。
林曼刚来没两天,这个年代的父母自然不会想到要寄东西给她。于是,她只有干看的份。
她坐在排练厅的长椅上,背靠着墙,日头渐消,黄昏的晚霞如同一个安静的孩童,笑意缱绻,红晕一般的脸颊展露在她们面前。
很是治愈。连林曼看着看着,都笑了起来。
田小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奇地凑过头问道:“林曼,你在盯什么呢?”
林曼收回心思,“没什么。”
田小云舔了舔手中的巧克力,催促林曼道:“夏雅的父母寄了些巧克力,你要不要去问她要点?”
“很好吃的!一看就很高级。”
巧克力?
林曼目光挪向田小云手里的巧克力,巧克力是白色的,上面的纹路她再清晰不过,因为是她亲自从法国带回来的。
林曼问田小云:“是松露味的?”
田小云嘬了嘬手指,点点头:“对啊,你怎么知道?”
林曼笑了笑,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追问:“你说,是夏雅的父母寄给她的?”
田小云:“是啊,夏雅的爸爸是电影放映员,应该是靠她爸的关系弄到手的。”
林曼看向被围在中心的夏雅,目光有些闪烁。
林曼:“她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田小云:“真的!林曼我真没听错。”
林曼:“嗯嗯,我信你。”
田小云:“那你吃不吃啊?不然我分你一口?”
林曼摇头:“不了,我不喜欢。”
田小云失望:“啊,这么好吃你都不喜欢。”
林曼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待热闹散去,饭点时分。
林曼趁排练厅没几个人的时候,叫住了夏雅。
夏雅好像预料到她会来找,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林曼:“是林曼同志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曼直接开口:“你为什么要骗他们?”
夏雅回得很快:“我不是存心的!如果,如果我说是我爸给的,她们会打消疑虑。”
林曼:“那你可以完全说是你朋友给的。为什么非要说是你家人?”
夏雅眼神飘忽不定:“我要是说朋友的话他们会不信的!”
“我爸妈已经好几年没有给我寄过好东西了,林曼……我知道我撒谎不对,但我真的是为了满足那卑微的虚荣心!”
“我发誓!我下次绝对不会了!”她举着手,信誓旦旦。
林曼:“你这还叫卑微吗?你就差光明正大地到我面前炫耀了。”
夏雅:“这……我只是觉得林曼你人这么好,应该不会怪我的。你要是生气,我可以替你做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千万别戳穿我……求你了林曼……”
林曼甩开了她拽着衣袖的那只手,撇过头:“我不想掺和这种事情,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为了你那卑微的虚荣心,我想,你失去了一个关系一般的朋友应该是不要紧的。”
夏雅哀求地看着她:“林曼……”
林曼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她,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今天炊事班的师傅说要给她做红苕炒野菜,她没吃过,可要试试。
林曼搓着小手,满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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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功课。
晚上的训练没有白天那么严格,一般都是在打基础和做些拉伸运动。或者玩一些舞蹈游戏。
难得的是,今天汪教员也过来了。纯属过来看戏。
她们先绕排练厅跑了两圈,热身过后,才开始两个游戏。
第一个游戏叫听曲木头人,即有人会放曲,每当歌曲中顿的时候,女舞蹈演员们都要停下,做一个简单的舞蹈动作,谁能最终越过终点线谁就赢了。
林曼没有玩过这种游戏,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站在旁边看着,看得差不多才加入这个游戏。
也许是一分队比较有趣,隔壁排练厅的男舞蹈演员们也跑过来凑热闹。
袁立鸣屁颠颠地跑过来,笑得很拘谨:“林曼同志,你也要玩这个啊?”
田小云在一旁逗趣:“这不是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