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叶初踩在人鱼代步车上，神色慌张，不知所措。
他大概是吃饱了撑的。
在走廊上溜圈的时候还手贱地碰一下墙上挂着的壁画。
结果，它就掉下来了，成了一堆碎玻璃。
里面的画还被玻璃戳破了一个口子。
碰瓷都不带这样的。
而且那幅壁画出自名家之手，是沈修的收藏品之一。
叶初觉得自己要完。
更倒霉的是，慌乱捡玻璃的时候，不小心在手上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疼痛不已，叶初不耐疼，眼泪哗哗流，直掉了好几颗小珍珠。
一边哭，叶初一边把小珍珠锁进了小箱子里。
然后把画连带画框带回了房间。
依沈修过目不忘的能力，一定很快就发现少了一副画。
他还是乖乖地承认错误吧。
挨打挨罚都认了。
沈修回来的时候，一推开小人鱼卧室的门，就看到小人鱼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怀里像是藏着什么。
漂亮的瞳孔里融着一丝歉意。
叶初揣着画，打算先观望一番沈修的神情。
如果沈修看起来心情不好，他就拐弯抹角地坦白，必要时候迷惑他，能减轻一点怒气是一点。
要是心情好，他就直接说。
沈修关上门，房间里弥漫着一缕酒气。
如墨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小人鱼，仿佛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叶初藏在被子里的身子忍不住胆颤。
如果沈修是头雄狮，叶初怕是要被他一口咬住脖颈的小白兔。
叶初默默将画塞到枕头底下，他害怕等会被沈修一把抓起来的时候，画掉了出来。
现在还是暂时不说好了。
沈修看着小人鱼，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床前，坐了下来。
然后轻轻朝蒙住头的小人鱼伸出手。
叶初死死拽着被子。
要打蒙头打吧，少疼点。
“别怕。”
沈修一开口，叶初就闻到了一股玫瑰花酒的气息。
轻柔地掀开被子，沈修撩开小人鱼的头发，温柔地在小人鱼的右耳戴上了一个耳麦。
沈修的左耳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是一对。
这是他前些天准备的，方便人鱼和人沟通的交流器。
既小巧又轻便。
“说说话。”
“说什么？”
叶初下意识开口，却没想到能听懂自己说的话了。
以前不管说什么，在自己耳边听来都是软糯的人鱼语。
虽然刚才那句也是软糯清甜的语气。
但叶初还是很开心，终于能和人正常沟通了。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沈修的手慢慢伸到小人鱼的后脑勺，稍稍用力按住，一个不容退缩的动作。
叶初感受到后脑勺的压力，再偷偷观察沈修的神情。
沈修眼眸中荡漾些微醉，却还是死盯着他，似乎期待叶初说什么。
不会一回家就知道少了幅画吧？
叶初丝毫不慌，微笑道，语气充满诱惑，“要摸摸我的小尾巴吗？”
没错，他要开始迷惑纯情少年了。
沈修的表情有一瞬间失落，没听到小人鱼口中说出他想要的话。
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看着被子里探出来，微微晃动的漂亮鱼尾，沈修手上用力，将小人鱼压在怀里。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小人鱼皙白的脖颈，沈修沙哑，“你在诱惑我。”
沈修为了方便照顾小人鱼，特意查找了人鱼的资料。
资料上解释，人鱼一族对鱼尾尤其重视，一般是求偶的标识。
叶初不知道这一点，继续说，“摸摸看，很软很舒服的。”
沈修满眼猩红，他只知道怀里的小人鱼很软很舒服。
叶初眼尖地注意到沈修的耳梢已经泛红，尾音有些得意，“别害羞嘛。”
说完，鱼尾翘起落下，一个优美的弧度。
沈修的身子微微颤抖，两只手也有松开小人鱼的趋势。
叶初的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看来以前迷惑失败全是因为不能沟通，不能用嘴撩。
正等着沈修落荒而逃，叶初突然被抓住，跌倒在沈修的胸前。
坚实的胸肌嗑得他有些疼。
然后，鱼尾就被沈修温热的大掌狠狠地握着，又轻轻地揉了一把。
叶初一早知道自己的鱼尾很敏感，此刻被沈修抓住，在他的掌心间，就好像是自己的脚被沈修摩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