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疲累要请假几日,梁达当然不会反对,但这些天都没有来,他就觉得有些奇怪,叶飞青正好也惦念孟溪,自告奋勇去探望。
孟溪刚刚从街上买了一些糯米粉,葡萄等东西回来,因今日袁醒兰请她去做客,她打算做些糕点,谁料叶飞青却登门来看她。
“师妹,你身体好些了吗?”他站在门外就开始仔细的观察孟溪,“师父很担心你,你这回休息也休息的太久了点。”
孟溪不好说实话,请叶飞青进来坐:“之前太过忙碌了,我有点应付不了。”
叶飞青忙道:“你莫非病了?”
毕竟孟溪很年轻,他觉得不至于烧几个菜会累成这样,而且她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从来没有听过她喊累。
“没有,只是觉得……”孟溪不习惯撒谎,但却不得不撒谎,“我此前为供哥哥念书才会如此勤奋,而今哥哥中了状元衣食无忧,可能我也有所松懈了,便感觉身子有些撑不住,所以想多休息一阵子。”
是这样吗?叶飞青总觉得哪儿不对,说道:“如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告诉我。”
“多谢师兄,我记住了。”孟溪一笑。
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复杂,叶飞青心想师妹肯定隐瞒了什么,但她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强迫,就像他上回已经表明心意了,师妹也没有接受的意思。而今她又遇到事儿了,他更不好在此刻提他的想法——虽然他心里有种急迫之感,也不知为何。
可能是晚上越来越频繁的梦,莫名的让他有些不安。
“师兄,我等会要出门会客,你可还有什么事情?”孟溪问。
叶飞青只好站起:“我改日再来看你……等会回去我会把你的情况告诉师父。”
孟溪心里一阵惭愧,感觉有点对不住师父。
不过即便离开酒楼,她还是会在家中好好钻研厨艺的,以后仍然可以出师,只是不能在醉仙楼做罢了。
还是没到绝路的,孟溪深吸一口气。
等到做完糕点,她放在食盒里提着去了袁家。
袁醒兰早就等着了,笑着上来挽住她手臂:“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带吃食来,好香!”
“我是不知道带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个。”袁家可是什么都不缺的,上回跟义兄说起回礼,他说得很敷衍,她一时也不知道买什么,这回只能做些点心。
袁醒兰已经馋了,等坐下来后把食盒打开,就看到里面各色精美的糕点,其中一种颜色格外显眼,她询问道:“这是什么糕啊?”
“葡萄糕。”
“难怪是紫色的!”袁醒兰十分惊艳,夹起来就往嘴里送。
那糕是用葡萄汁混合了洋糖,还有糯米粉等揉匀了上锅蒸制而成,吃到嘴里满满的葡萄味,糕又蓬松,滋味美妙,袁醒兰眯起眼睛:“你这厨艺当真可以自己开铺子了呢!”
说起铺子,想必堂哥堂姐开得点心铺生意兴旺的很,可惜他们忙,自己也忙,一直都不曾见面,也许过阵子她该回去看一看了。
孟溪笑一笑:“还有这个枇杷糕你也尝尝。”
袁醒兰当然要尝了,然后她发现比起葡萄糕来,这枇杷糕里有很多枇杷的果肉,不止如此,还有松仁碎,味道更是醇厚香浓,不由赞叹道:“比我家厨子做得好吃多了,偏我娘还说差不多呢。”
提到袁夫人,孟溪忙道:“我应该去拜见下令堂。”
“不用,我娘不在,她又去章家了。”
“是那位章侍郎的家吗?”
“对,”袁醒兰道,“我娘自小就认识章夫人,后来章夫人远嫁,中间好些年没见,前年章大人被调回京都后,我娘便经常往章家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是亲姐妹。”
孟溪抿嘴一笑:“难得两位夫人感情这么好。”
袁醒兰却叹口气:“也是章夫人可怜,父母双亡不说,亲哥哥亲嫂子也去世了,还有个侄儿也难逃厄运,我娘也是心疼她,时常去宽慰她。”
那章夫人看起来如此雍容华贵,谁想竟失去那么多亲人,孟溪闻言露出同情之色:“那她娘家岂非都没有什么人了?”
“是啊,整个宣宁侯府都陨落了,不过章夫人的女儿可争气,而今是太子妃,就算她娘家没人了,也没有谁敢欺负的。”
孟溪上辈子认识最大的官就是林时远这个知县,这世来到京都,居然都遇到太子妃的母亲了,她心头十分震惊,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暗想京都果然是藏龙卧虎!
袁醒兰领她去院中赏花,中途说道:“马上就要中秋了,那天你来我家跟我拜月好不好?然后我们再去放河灯,我给你介绍几位我的闺中好友。”
孟溪一愣。
她莫名想到了林时远的那个未婚妻,不晓得袁醒兰的好友里面会不会有她呢?
不过袁醒兰为人不错,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娇蛮的朋友吧?但也难说,也许那个贵女只是对她这般,对相同家世的指不定十分友善,她下意识就有些抗拒,摇摇头道:“我不知可否有空,也许会回盐镇呢。”
“是吗?”袁醒兰有点失望,“那到时候再说吧。”
今日孟深下衙后去了一趟醉仙楼。
来到厨房后他见到叶飞青,此时的心情早已与之前不同了。
他明白叶飞青心里真正喜欢的并不是孟溪,孟溪只是一个与那个人相似的影子罢了。
“孟公子?”叶飞青惊讶的道,“你怎会过来?可是师妹有什么事?”
“我就是因为阿溪才过来的,请问叶公子,最近酒楼可是有什么难缠的吃客?”
叶飞青愣了下:“她对你这么说的吗?”
“是。”故而他想来了解一下。
“我倒是没有遇到……”叶飞青扬声道,“六师兄,你可遇到什么麻烦的吃客?或者师妹对你说过此类事情没有?”
汤俭也是一头雾水:“我们二掌柜长袖善舞,真有事儿他什么不能解决?怕是误会吧?”
也就说,没有什么特别难缠的吃客?
那为何孟溪不肯继续来酒楼了?孟深眉头拧了起来,看来她还隐瞒了别的事情!
“打搅了。”孟深就此告辞。
叶飞青叫住他:“我此前也去看过师妹,她跟我说身子吃不住想多休息,眼下看来是另有其事,等你弄清楚不妨也告诉我一声。”
“好。”孟深答应。
等回去后,他看到孟溪又做了好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