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宴没出声，许蕊有几分尴尬，便调转话头去问林隆：“部长，还有多少人没面试呀？”
“还有最后一组三个人，快了，蕊姐饿了吗，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林隆是许蕊忠实的粉丝和拥簇，要不是许蕊没达到绩点3.5以上这个要求，他部长的位置都能让出来。
“可是我一会儿要和清宴出去吃。”许蕊说着转向季清宴，暗示般地眨眨眼。
季清宴声音清冷：“我晚上有事。”
许蕊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她经常同季清宴抱怨林隆缠自己很烦，以往季清宴多多少少会惜字如金地给点建议。
比如“那就别去”“那就别答应”。
在她做出刚才那种暗示时也会解解围，顺着她的话说一句。
但这种毫不留情下她面子的情况最近越来越多。
快开学前她送新鲜海胆给季清宴，季清宴一直不想收，最后一脸被烦的不行的样子才让管家接过，然后季家的门都没让她进。
许蕊抿唇，脸色苍白，脆弱万分的模样：“清宴——”
教室的门被推开，最后一组面试的三个新生走进来，打断了许蕊想说的话。
季清宴的目光在三个新生上扫过，露出些失望。
他起身：“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你们招新做得不错，来面试的人很多，其实这届新生素质挺不错的，言谈自信大方，也足够真诚。”
另外一名担任副部长的女生幸灾乐祸地看了许蕊一眼。
谁都听得出来季清宴这话是针对刚才许蕊的话。
正常考入燕大的学生是来自各省数一数二的优生。
但艺术学院除外。
燕大的艺术学院在全国只算二流，招生和燕大不是一个代码，只是同在一所校园内学习生活。
许蕊对着高考可能高了她两百分的新生点评“素质一般”，让另一位副部长着实不爽。
主要是在平时的工作中许蕊办事也效率极低，总是把锅甩给别人，功劳却自己揣着。
“看来是许副部长要求太高了，放低点嘛，不能用你要求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咱们普通入学的新生。”另一位副部长微笑。
林隆听得出季清宴和另一位副部长都在针对许蕊，但他也不能明着指责，许蕊平时工作做得怎么样他有数，怪不得另一位副部长有怨气。
“咱们先把面试搞定，虽说季清宴是副主席但对我们部的情况不了解，他就是随便说说。”林隆打圆场，把这一页赶快揭过。
他心里倒是高兴季清宴对许蕊没意思。
不然哪个男生争得过季清宴？
走出招新教室的季清宴绕到无人的走廊处，倚在墙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前几天他看着李眠眠发了院学生会、篮球队团建破冰的朋友圈，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李眠眠坐的事和前世完全不一样，但也没往心里去。
反正这辈子多得是和上辈子不一样的事。
前世李眠眠可不认识什么隔壁华大的高中校友，还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与人笑语盈盈。
没在校学生会的面试看见李眠眠比起其他的变动不算什么，只是这一件件的事堆在一起，令季清宴心中有些浮躁不安。
他按逻辑推断，前世的李眠眠那样喜欢他，这次就算相遇的细节有所不同，事情的走向也不该产生如此大的偏差。
难道李眠眠就是喜欢那个冷着脸不理人的他？
理智告诉季清宴最好别想着扮成前世那生人勿近的模样。
否则会直接凉透。
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点进李眠眠的朋友圈。
有条他没刷到的朋友圈，是无关紧要的游戏截图，她在游戏里拿了个五杀。
消息通知栏跳出微博的提醒。
是他特别关注的微博发博了。
他将“死后自会长眠眠”最新发的这段话默默读了几遍。
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意味，但又说不出。
李眠眠怎么会无缘无故这样感叹。
季清宴决定暂时不去细想。
这个周六，李眠眠的母亲就要来帝都了，届时邀请她和她母亲到家中做客，先将订婚的玉镯塞回到她手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