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个情形啊,我都不忍心说。
第一回,官府重兵来打,二郎亲自挂帅出征,到了山脚下两军对阵,互通姓名完毕,双方一亮家伙,对方立马倒地。
我都没看清我们家二郎是怎么出手的,对方已然人马四散。
第二回合,二郎不去了,让秦明去。
秦明脾气暴,上场也就三十秒,对方又挂了一员猛将,对方人马四散。
第三个回合,秦明都懒得去了,让他徒弟黄信去。
黄信三招两式,对手也挂了,对方人马四散。
第四个回合,我们全都困了,几个老爷们儿在战场前面摆了个桌子,喝着茶搓着麻,吃着点心聊着天,谁也不想上。
顾大嫂把袖子一挽:“我去!”
没人理她,她还真就提了个杀猪刀上了。
你们是没看见战场上那个奇景。
一位体态臃肿的更年期妇女手提杀猪刀,追得对方的那个全副武装的所谓将军抱着头嗷嗷直跑,直道梁山贼人实在是太凶残了,连个老大妈都这么厉害。
转眼,对方又是兵马四散。
为什么官府的人这么不经打?
当年宋□□杯酒释兵权,一辈子防着武夫,这个传统也被他的后代一直保持下来。
当今圣上是个艺术家,他跟武夫们没有办法沟通,只喜欢文化人。但凡是个将军,定然百般防备,一看他势力大起来找个借口就收拾。
武官们被怄死的不少,花荣他爹就是这么被怄死的。
其他有才华的武将想开点的哪怕去种地都不去领兵,想不开的,就跟花荣他爹一个下场。
余下的这些人专靠溜须拍马,花钱送银子当上官的,自然不经打。
经此一战,梁山就此扬名,听说当今提起宋江和晁盖的名字就睡不着觉,把他们两个的名字刻在木头上,天天扎小人咒他们俩早死。
他没咒我,因为他不知道我是谁。
我有钱,但是我在江湖上没名声,别人不知道现在我是梁山真正的老大,只当这里还是晁盖和宋江说了算。
所以我这个梁山头领当得真叫个安全又舒适,整夜无侧漏啊。
再说梁山内部,宋江被我气得病得那一场,越来越重,听说都快没气儿了。
晁盖的病倒是早好了,但是他没回来上班,也不来跟我争那个头领的位置。
除了怕我这个臭不要脸的拿着大舅哥的身份压他打他欺负他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娇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晁盖也变得越来越象个父亲。
他已经四十五岁了,以前一心当流氓,就是不肯成家,但是他骨子里并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他对娇儿的冷淡,只是出于不想负责任。
但是现在,看着娇儿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他的心也一天比一天更软。
我曾经看到,在一个暖阳普照的午后,他把脑袋贴在娇儿的肚子上听胎动,象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之后,惊喜地大声喊着:“唉,这小子踢我唉,我说孩子他娘你也不管管。”
我家娇儿那个骚货抱着他的脑袋就亲了几口:“你儿子就随你,孔武有力,最会折腾我了。我可管不了他,等他出来,你来管。”
晁盖明明乐得开了花,还板着脸硬装:“嘿,大厅广众的就亲我,一点都不庄重。”
李娇儿继续不要脸:“人家就是想亲你嘛,这会儿回屋,让人家好好亲亲。”
两个人说着笑着腻味着就往房里走。
眼瞅着娇儿有个好归宿,我也就放心了。
戴宗娶了月娘,小两口子很恩爱,戴宗很会宠老婆,比我还会宠,月娘也越来越喜欢他。
玉楼和瓶儿两个人相互陪伴着过日子,我看她们也不觉得无趣,因为有官哥,官哥长大了,总喜欢跟林大哥家的林小宝玩儿,两个人追着打着玩着闹的,好得跟亲兄弟似的。
现在的梁山,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原来最反对我的那些人,现在也都对我客气得很。
因为他们亲眼所见,我当了老大之后,梁山就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每个人也一天比一天更快乐了。
但是,不管我在梁山的位置有多高,该有的本份我还是知道的。
我是二郎的“婆娘”啊。
每天哪怕是公务再忙,我也得提前回家把饭给做好,二郎每天穿的用的全是我准备,到了晚上,又以各种姿势配合他做运动……想什么呢?就是健身,纯健身而已。
这天晚上,我跟二郎健身完毕,两个人满身大汗,光溜溜地抱在一起正在睡觉,突然听到门被敲得砰砰响。
一个小卒子在外面大声喊:“二爷,大官人,快去看看吧,宋头领快不行了,黑旋风提着斧子连着杀了好几个郎中!”
我和二郎吓了一跳,赶快下地穿上衣服就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