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倒好,一离老子视线,吃喝嫖赌可算是快活不够了。西门庆,你要气死老子啊!”
听听这个语气,连醋带闹的黑大个子小可爱,害得老子这颗心啊,都他么化成一滩水了。
我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二郎,现在你可算是承认我跟高衙内啥事儿也没有了?
你胡闹无非是因为我跟别人喝酒胡混找娘们儿了呗。
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几时见过我西门庆办过一件不靠谱的事儿?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敢说能把林大哥救出来?
现在高衙内那小子已经教我给忽悠得差不多了,说不定林大哥现在已经被放出来了呢。”
他的手臂终于松开了一点:“你真有把握将林大哥救出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二郎,你信我,这事儿求着高衙内真比求着任何人都有用!”
他还是不肯放我走,瞅瞅这个粘人的样儿,真他娘的……哎呀,老子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二郎啊,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真以为我会舍得离开你不回来啊?”
他抬起手反复擦自己的脸,小声咕哝:“亲过花和尚你又来亲我,真是恶心不死个人。”
“行了行了,我不好我不对,我往后再也不亲他了。咱们不闹了成不成?你今天就在这庙里头好好呆着,替我看好花和尚,莫再教他惹事。
我现在去城里打探一下情况,看林大哥的事儿有松动没,万一没有转机,咱们三个人还得回来一起想办法哩。”
连哄带劝的,这货总算是肯松手了,又连着交待了好几句,教我见机行事,不许冒险。
真他么跟个送情郎的小媳妇似的。以前咋不知道这个黑汉那么粘人呢?老子这颗心哟,这化的……
在武二粘着后背的目光里下了山。
昨天京城里闹了那么一档子事儿,一大早就戒严了,无数兵士守着城门严查出入人员的照身路引,鲁智深和武松的画像也已经被贴在城门上了。
还好我身上有高衙内给的亲笔信,没有照身也能进城。
四处打听了一下,林大哥的案子还真就给改判了,由斩立决改为刺配沧州,即日启程。
听衙门里的人说,高衙内昨天受了惊吓,回去就跟他爹大闹了一场,非说是陷害林冲这个事儿招得不少江湖人士恨他,往后他都不敢出门了,连喝口水都怕有人下毒。
要是高俅再不放林冲,就是害了他一辈子
,他就一直跟他这么闹。
高俅到底是心痛儿子,反复寻思了一番,为了林冲这个事儿害掉儿子一条命也实在是不值当,也就松口教府尹给林冲轻判了。
看来,武二和鲁智深在这件事情上起到了正向作用。
我把消息送到林府,又雇了马车拉了那一家子老少到城门外头几十里地的地方等着见林冲。
不一时,但见林冲带着身一伤痕走出来,脖子上套着个大枷,混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他岳丈张教头拄着拐杖冲上去,抱着林冲就哭。
翁婿二人抱头哭了半晌,林冲问道:“我家娘子呢?”
张教头回头看向车里,林娘子只管抱着孩子在车子里坐着,没有露面。
林冲道:“泰山,前几日我托着朋友给您送去的休书,您可收到了?”
张教头一愣:“休书?何来的休书啊?”
林冲抬头看我,我把脸转向一旁,假装没听见他们在说啥。
林冲苦笑道:“罢也,烦请二位公人替我个寻个笔墨去,我要写休书。”
张教头哭着拦他:“女婿,你如今已经被免了死罪,何苦还要休我女儿?”
林冲摇头道:“我如今已是戴罪之身,如何还能再辜负贞娘的青春?还是一纸休书休了她好。”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马车,马车里还是没有动静,生怕林大嫂出个什么事,赶快问:“大嫂,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儿,林娘子的声音传出来:“放心吧大官人,我没事。”
听她这语气都教人心酸,想劝她几句,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实话实说,我现在都有点看不透林冲了,昨儿个他以为自己要判死罪,写下封休书说是怕耽误人家林大嫂也便罢了,今儿个已经被判了刺配,怎么还是这么悲观?
耳听得林娘子又是半天没有动静,我轻轻敲了一下车厢:“林大嫂,要不然我把孩子抱过去,教林大哥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