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娘家里地龙烧得热,我坐着坐着便困了,往床上躺了一会儿。”
“那这个女人怎么也在床上?”
“这就是她的床,凭什么不让她躺?”
月娘气得一声怒吼,上去就要打潘金莲。
我一把抓了她的手:“月娘,有话咱们回家说,别在这儿闹,传出去多不体面?”
潘金莲下了地就要往外逃,月娘挣不过我,回头对着春梅道:“春梅,你替我打这个Y妇!”
春梅二话不说,揪起潘金莲就要打,我一声厉喝:“春梅,你敢打她,信不信老子打折你的手!”
春梅不敢下手,却又止不住冲我道:“大官人,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城里哪个女子你不好招惹,非要招这个扫把星?你伤透我家大娘子的心了!”
月娘气得眼泪横流,捶着我的胸口骂道:“大官人,你为何要骗我?前几日是你亲口说的不会与这妇人瓜葛,今日你就与她闹到床上来,你!你无耻!”
我也有些恼了:“月娘,我是你丈夫,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真是和这个女人啥也没干,就是躺在床上说说话而已。”
月娘疯了似的挣开我的手,冲到床铺上一通翻腾,看到褥子上那些白色的粘稠液体,她气得手脚直抖:“你说只是与她说话,那这又是什么?”
我一拍手:“这不是米汤吗!还能是什么?”
月娘哭得鼻脸乌青:“西门庆,你就拿这种谎话骗我,你当我是个傻子吗?
妄我一直拿你当个丈夫!
以往那么多年,你哪怕是坏点,哪怕是花点,你也照样磊落,至少你不会骗我。
可是现在,你为了这么个Y妇竟然连我都骗,你真是伤透我的心了啊。"
我捂着良心举手望天:“月娘,我西门庆对天发誓,刚才说的要是有一句瞎话,我便教雷给劈死!”
“你给我住口!”
月娘一口打断我,脸上的表情又是愤怒又是心痛:“你为了替这个Y妇瞒我,竟然连这么毒的誓都要发,西门庆,你我夫妻这么多年,难道我连句真话都不配得到吗?”
我拍着手背直跺脚:“月娘,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说了实话你又不信。
那你到底想听什么?那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和她有一腿,这样你就满意了?”
“你!”月娘捂着胸口身子一晃,人就差点倒下去。
我紧张地上前一步要去扶她,她拿手止了我,绝望地道:“西门庆,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有一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妄我这么多年来敬你重你,爱慕你,你为了一个Y妇骗我不说,还拿这样的话来刺我。
罢了
罢了,从今往后,我们两个人的夫妻情份到此为止!我这就回娘家去!教我爹代写一封和离书给你!”
话一说完,她跌跌撞撞地就往外冲。
我几步追出去,叫了一声:“月娘!你别走!”
我越说别走,她就跑得越快,踮着莲花般的小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马车里就催着车夫快走,硬是把春梅给落下了。
我赶快到路边拦了一辆车子,把春梅给塞进去说:“你赶快追上月娘,跟着她一起回娘家。
记得叫丈母娘把剪刀锥子什么的全都藏起来,莫叫她够着。
你一天十二个时辰莫离她身边半步!对了,她吃东西的时侯你可得先验验!”
春梅直跺脚:“大官人,你明明这么看重大娘子,怎么还要范这个糊涂?就为了这么个名声早已烂大街的Y妇?大官人,你可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说:“别废话了,快点追上,替我照顾好她……下半辈子!”
春梅坐着的马车很快走远,我的后半句话落在风里。
站了半晌,这才感觉到有些冷了。肩上一沉,是潘金莲将披袍取来替我披在肩上,她帮我系着腰上的带子,抬头轻声叫道:“大官人,你怎么……”
“嗯?”我方才回魂,这才发现脸上冰凉一片。
转身拿着手背将早已凉透的眼泪擦掉,自嘲道:“大官人惧内,教我家娘子给吓着了。”
将衣服整好,又回头对潘金莲笑了笑:“早点歇着吧,明天我再来找你。”
回到家,家里的几个娘子全都没睡,见我进门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憋了半晌,还是玉楼先开口:“大姐回娘家了,把春梅也带走了。”
我说:“我知道。”
李瓶儿道:“大官人不去接她?”
我说:“现在她正在气头上,我接了难道她就会回来?”